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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我替嵇康收到了多得可以壓死我的拜訪貼,邀請柬,而其中一封,則是我的。是覓人樓大當家秦凌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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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後,我才知道,原來,她就在離洛陽不遠的山陽郊外。坐馬車的話,只有兩天的路程。
我捏緊字條,盯著因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肉裡而微微泛白的手,傳來一陣刺痛,我不由得怔怔地鬆開力道,垂下眼眸。
何必猶豫?這是必然的不是麼?
原就該讓歷史恢復原位。我只是一個時空過客,遲早要離開,屆時能如何?
告訴他我不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另有其人?抑或者一聲不響地離開?然後呢,他會如何?
我不敢想像,真的無法想象,心肺湧起一股酸澀。我當過他的妻子,可是,他喜歡我嗎?卸下責任,拋開名義,他喜歡我嗎?
我吹滅了燭火,深深吸一口氣,對自己道,不管自己怎麼想,於情於理,我都該去找曹璺談一談。
對自己狠下心做決定後,突然間覺得腳步輕了許多。我解開衣帶上了床榻,依偎在他身後,輕輕地喚他的字:“叔夜。”
“嗯?”
他帶著濃濃睡意的嗓音低沉又性感,察覺我的擁抱,回過身來環抱住我。
我雙手摟住他的脖頸,準確無誤地吻上他的唇。
“怎麼了?”他溫柔地將我壓在身下,像是察覺我的不安似的,輕輕咬了下我的唇後,附在我耳邊輕問。
“沒有。”我應了一聲,閉上眼靜靜感受他的氣息,他垂落散在我枕邊的青絲,彷彿就此纏繞住我的全部心神。兩人的呼吸逐漸紊亂,我情難自禁地用力抱住他,難耐地呻吟,“嗯,叔夜……”
15、第十四卷 。。。
他低低地笑,眼眸亮如明月,我與他對視,一眼千年。
那一夜,極盡纏綿。
只說要回曹家看望父親幾日,便有了充足的藉口。嵇康本意要一起,但我不允,我只對他撒嬌道想和父親說說心裡話。
他默默地點了一下頭,囑咐我早點回家後,便轉身打鐵。
我簡單地收拾了包袱,在離家十里處的覓人樓與秦凌會合。
覓人樓前,他一身淡藍色寬袖衫,負手而立,站在風中,何等俊秀。
我淡淡一笑:“大當家很及時。”
他聞言回過身來,薄唇一勾:“許姑娘客氣。”
“你們找到她的落腳處,曹……曹璺她怎麼樣。”我直接開門見山地道。
“許姑娘何不親眼一見?”秦凌輕聲道,清亮磁性的聲音竟帶著一絲溫柔。他溫和地看著我,指了指一旁的輕簡雅緻的馬車。“路途遙遠,秦凌擔心沿途有意外發生,還請許姑娘上車,由我為姑娘帶路。”
“多謝。”我抿唇一笑,身軀壯碩一臉憨厚的馬車伕上前接過我的包袱。
在交通不便捷的古代,馬車已經算是很方便的工具了。馬越好車速越快,一般是一個時辰近二十里。一般馬車一天兩百多里。
山路很是顛簸,加上已經趕了一上午的路途,正午太陽的暴曬讓從沒坐過馬車的我直皺眉,突然想念起內設空調的飛機了,如果是在現代,不用一個小時就可以到達,乾淨舒適,還有美麗的空姐服務……
腦子裡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覺得喉嚨微微發乾,眼前適時地遞來一個水袋。
秦凌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趕了好一會兒的路了,許姑娘想必累了。喝點水吧。”
我也不和他客氣了,道了聲謝便伸手接過。
“許姑娘哪裡人?”
哪裡人?我望著他清澈寧靜的眼眸,不禁想起上次離開覓人樓前他微微愕然的可愛表情,惡劣因子便又開始活躍起來:“嗯,我家住非洲。”
他眉峰一挑,“那是何地?”
“很是偏遠的地域,大當家不曾聽聞是正常的。”我勾唇一笑,“大當家今年多大了?”
他又是一愕,像是不理解為什麼話題突然跳到他的身上,卻依舊風度翩翩,“二十有四。”
“家裡可有兄弟?”我一副沒話找話聊的口氣。
“家有一兄一弟,怎……”他疑惑地看著我。
“可有意中人?”
“不曾有過。”
“娶親沒?”
“未曾。”
“有無妾侍?”
“……也無。”
“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