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證據,和你的親口承認,我不會輕易下定論。
宴會接下來的時間,氣氛難免詭異。
司馬氏一邊的人面無表情,而曹氏人卻難掩得意。而嵇康卻注意到我心神不寧,疑慮重重,端坐不安的模樣,向曹林推說身體不適要先行離去。
曹林關懷的眼神遞了過來,和嵇康說著什麼,便頷首應允了。
一旁的下人要跟著,我抬手示意他們好好伺候場中賓客,便和嵇康相攜離去。
可,有道目光緊鎖住我的身影,犀利固執,使我覺得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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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回去,我坐在車裡靠著嵇康肩頭假寐,心中卻是無比清明。
“累了?”
“還可以。今天我還未完成功課呢。”
“琴明日再練也可以,毋需急於一時。”
“這可不行。”我抬起眼懶懶地打量著他說道。以前學書法的時候,外公就說過,一天不練字,自己看得出來,若是兩天不練字周圍的人看得出來,三天不練的話,路邊小貓都可以看出來。這代表了什麼?這代表勤奮不是嘴上說說而已,需要堅持不懈的,再累也不可以鬆散。“昨日你說了今天教與我琴譜,可不能賴賬。”
“我斷是不會。”嵇康伸臂摟住我的肩,撥弄我鬢邊散落的幾縷髮絲。
我著迷地凝望著他的臉,嘆息道:“你怎麼這麼俊美,俊美到一青樓女子都敢不顧身份覬覦你。”
“今晚你很生氣。”這不是疑問,是陳述。
“何止生氣,差點就大怒了。”我撇了撇嘴,坐直了身子將他環在我肩上的手臂拉下,緊緊抱住,鄭重又嚴肅地強調:“這是我的!誰敢奪走我就砍了誰。”
他聞言,輕輕地笑了。這一笑,雲開月朗,更顯眉清,越加目秀。“這麼狠?”
“我還有更狠的你要不要見識見識?”
“喔?”
“就是這個……”我傻兮兮的一笑,指了指自己嘟起的唇。“要自己來,還是要我霸王硬上弓?選吧。”
嵇康忍俊不禁,握拳及唇,笑得肩膀都抖動了。“有妻如此,我心甚悅。”
是啊,悅。我看你是悅過頭了吧?真高興娛樂了你。
我見他還在笑,頓時面子有些掛不住,翻了翻白眼,正待轉個身想鬧回彆扭,就被他從身後摟住了。渾厚磁性的嗓音響在我的耳邊:“這麼沉不住氣?適才那威嚴端莊的曹璺哪兒去了?”
“誠心懺悔吧,那麼本公主就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唔……”溼熱的唇沉沉地印了上來,封住我喋喋不休的嘴。
46、第四十五卷 。。。
屬於他清新的味道侵入我的口鼻,他慢慢將我轉過身去靠在他的懷裡。兩人相擁著,在狹隘的空間內耳鬢交磨,溫馨寧靜的氣氛不知什麼時候變了質,迷迷糊糊中,只覺得兩人的呼吸逐漸沉重起來。
嵇康一個使力將我壓向他,兩人的身子緊緊貼合在一起。
這時,卻聽得馬車伕揚聲勒馬。隨即又道:“嵇先生嵇夫人,已經到了。”
纏意綿綿的親吻就這麼被打斷了,我懊惱地呻吟:“喔。”
轉頭見嵇康深呼吸著,慢慢調整前一刻還紊亂的氣息,眼底仍舊燃燒著灼熱的火焰,卻硬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認真地道:“我們回房吧。”
我愕然。
喂……喂……別面不改色說得這麼露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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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卷 。。。
嘉平六年,皇帝曹芳被廢,另立年僅十三的高貴鄉公曹髦為帝。曹氏高層頓時沸騰了,掀起一陣滔天巨浪。司馬師掌執朝政其間,除了加強對朝廷異己之黨加以排除和鎮壓外,也加大了對名士的監控力度和壓迫,竹林七賢首當其衝。可有一件事情卻出乎眾人意料,司馬師賜封阮籍為關內侯,不久後阮籍又從事中郎升遷為散騎常侍。司馬師這樣的舉動,似乎帶有安撫的意味。其實也很好猜測,當權者雖是掌權,卻也深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要鎮壓百姓思想改變輿論的方式,靠的就是那些——在民間當中所具的聲望和影響力可見一斑的名士。
當年高平陵事變牽扯到的正始名士何晏王弼等人。也與處死夏侯玄有關。夏侯玄少時博學,才華出眾,尤其精通玄學,被譽為“四聰”之一,他和何晏等人開創魏晉玄學的先河,是早期的玄學領袖。在政治上,他提出“審官擇人”、“改服制”等制度,司馬懿道“皆大善”。後夏侯玄因捲入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