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邪只能和狄族合作,否則,龍非夜和韓芸汐一旦揮兵北上,他在北歷苦心經營的一切便會被橫掃得乾乾淨淨。
換句話說,如今這局勢是君亦邪求著寧承,而不是寧承求著君亦邪呀!
程叔站了好一會兒,見寧主子沒動,他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他都站在寧承面前了,寧承卻還是垂著頭,不聲不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昏迷了。
“寧主子……”
程叔低聲開了口,正打算先和寧承分析如今虎牢的形勢,狄族和君亦邪兩方的處境,然後再自首,逼寧承做選擇。
可誰知道,他都還未開口,寧承冷不丁一腳狠狠踹過來!天知道寧承使了多大的勁,有多大的怒氣,這一腳而已,便將程叔踹飛了出去!
程叔狠狠地撞在背後的石壁上,摔落在地上之後立馬噴出一口鮮血。
他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寧主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寧承怒吼!
隱在暗地裡的君亦邪頗為震驚,沒想到寧承竟猜得到是程叔背叛了他。
不得不說,君亦邪十分失望。但是,他還是耐心地等下去。
程叔艱難地爬起來,畢竟上了年紀,短短的半個時辰裡被接連踹了好幾下,他都有些站不穩腳跟。
他比君亦邪更震驚,他什麼都沒說,寧主子竟就懷疑他了。
“程銜民,你背叛的不是我,是狄族!是你當初效忠我父親的誓言!”寧承原以為自己忍得住,可是,此時此刻,他怒不可遏!
“寧主子,你同君亦邪合作吧!只有同君亦邪合作,你才能抱住天寧這彈丸之地!否則,狄族最終必淪為東秦的奴!”程叔大聲說。
君亦邪眼底掠過一抹複雜,沒出聲。他一直不喜歡程叔,如今看來,程叔倒是他的貴人了。
如果程叔能說服寧承,他不介意再給寧承一次機會的。
寧承惡狠狠地等著程叔看,一字一字說,“程銜民,你,是我狄族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背叛者!你沒有資格跟本家主說話!你滾出去!”
“寧主子!你為何還執迷不悟?”程叔也怒了,質問道,“韓芸汐有什麼好,到底有什麼好?寧主子,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到底是效忠西秦,還是效忠韓芸汐一個人?”
“韓芸汐就是西秦,西秦就是韓芸汐!”寧承怒吼。
程叔冷笑起來,“寧主子,待龍非夜踏平了北歷,待龍非夜光復了東秦,就不再有西秦了,也不再有韓芸汐了!只有東秦皇后!”
“夠了!”寧承怒聲。
“寧主子,你好好想一想吧。君亦邪如今進退兩難,並沒有跟你談條件的餘地,只要你誠心同他合作,你大可利用他的兵力為狄族在雲空爭得一席之地!”程叔又道。
隱在是暗處的君亦邪聽了這句話,先是一愣,隨即整個人就不好了!他明明是來看好戲的,可至今沒看到好戲,竟反被程叔將了一軍!
這個該死的程銜民,城府竟這麼深,原來他的背叛並非真背叛,而是用心良苦呀!
君亦邪眯起了雙眸,臉上的怒意漸濃。他差一點就衝出去,可是,他不得不說服自己忍住。
程叔縱使可惡,剛剛分析得卻一點兒都沒錯。他的處境遠遠比狄族要差很多,他除了跟寧承合作,沒有退路。而且,和寧承的合作,他也討不到好。
如果他關押在這裡的是沐靈兒,他還有跟韓芸汐討教還價的籌碼;如果關押在這裡的是寧靜,他還能要求唐門的支援。
偏偏,關押在這裡的是寧承,韓芸汐和龍非夜怎麼可能會為了狄族之首,受制於他?
這兩個傢伙,巴不得藉機犧牲了寧承,好讓狄族瓦解吧!
龍非夜失去狄族的兵力,一樣可以北征;但是,他要是失去狄族的支援,無論是財力上還是兵力上的支援,他就都無法抵抗龍非夜的大軍了。
思及此,君亦邪整顆心都堵了。
而此事,寧承已經低下頭,不看程叔,也不多廢話。
“寧主子……”
“寧主子,屬下背叛的是靜小姐,屬下從來沒有背叛你的心。”
……
見寧承不理睬,程叔只能等了,他捂著發疼的心口,嘆息地說,“寧主子,你好好考慮考慮吧,你若執意……只有死路一條。龍非夜和韓芸汐可不會惜你這條命。”
程叔說完了,正要退到一旁去,誰知道,寧承又一次冷不丁抬腳,一腳就將程叔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