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將她狠狠摔在地上,過了一會兒,樂正終究走出來了。
珵兒低著頭,沒敢看他。她知道,這種時候只有乖順,否則,會死得更慘。
樂正和那天晚上一樣,特別沉默,只是不同於那天晚上的是,他眼睛裡已經再也沒有淚水了。
他高高在上地看著珵兒,冷冷問,“為什麼?”
珵兒沉默不語。
“樂樂,老夫待你還不夠好嗎?你要的一切,老夫都可以給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樂正怒聲。
珵兒依舊不語。
樂正忽然走過去,一腳狠狠踹向她的肩膀,硬生生將跪著她踹摔在地上。
“忘恩負義的東西,這麼多年了,老夫還不如養條狗!”
終於,這傢伙徹底激怒了珵兒。
她抬起頭來,一字字道,“樂老闆,收養一個你拐賣出來的孩子,這不叫恩義,這叫虛偽!”
樂正驚了,“樂樂,你……”
“我不叫樂樂!我叫珵兒!”珵兒怒聲,“你所有奴隸買賣契約,我都看過!”
樂正看著珵兒,眸中露出兇殘了,他沉默了許久,最後說了一句,“那,你該死!”
寧承眼底掠過一抹複雜,正要開口,樂正卻說,“馬管家,交給你了!”
珵兒陡然心驚,剎那間冷汗就全冒出來,溼了後背。
馬管家流北商會里出了名的好色之徒,落到他手裡的女死囚,都會被欺辱的。
不……
珵兒下意識朝寧承看了去,那雙好看的丹鳳眼寫滿了惶恐和哀求。
是的。
她最不服氣他了,可是,此時此刻,她在求他,無聲無息地求他,只能求他。
寧承同她對視不過須臾,便無情地移開了視線。
珵兒的眼眶立馬就紅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不慌了,而是難受,心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難受得喘不過是來。
像不甘,又像……失落。
馬管家高興地不得了,若不是顧忌樂正的情緒,他一定會笑出來的。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得到樂大小姐!真是做夢都能笑出來呀!
“主子,你放心。背叛你的人,我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的!”
馬管家大步上前,一把將珵兒扛到肩上,帶走。珵兒抬起頭來,看到轉身進屋的樂正,也看到了跟進去的阿承。
她從來都不哭的,即便是做戲,她也不屑掉眼淚的。可看著寧承消失在門內的背影,豆大的眼淚就從她眼裡落下來了,無聲無息……
寧承在樂正房裡待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他慢步離開樂正的院子,可是一出院子大門就疾步往馬管家的屋子跑去。
“嘭”一聲,他踹開了馬管家的門。
只見珵兒裹著被褥像一直受了極度驚嚇的小野獸,蜷縮在床裡頭,馬管家脫得只剩下一條褻褲,站在床榻前,渾身都是抓傷,可謂體無完膚,血流不止。
寧承怔了……
馬管家見寧承進來,也怔了。
寧承當機立斷關上房門,見狀,馬管家越發疑惑,“承主子,您……還有事?”
寧承說,“看樣子是隻小野貓,不好馴呀!”
馬管家的聰明人,一聽寧承這話,便多少猜到寧承的意思了,他連忙穿了衣服,笑呵呵說,“承主子,太烈了,小的馴不了,還是您來吧。”
寧承還未開口,馬管家又道,“您放心,只要在明兒日出之前,那人殺了,老闆什麼都不會知道的。”
寧承隨手丟給馬管家一把鑰匙,低聲說道,“流北一半的銀子歸你。”
馬管家受寵若驚,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幾乎是用搶的,吧鑰匙搶了過去。
這個動作,讓寧承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對的。要徹底收買這個馬管家,不下重本是絕對不安全的。
馬管家利索得穿戴整齊之後就出去了。而珵兒,目睹了剛剛的交易,卻還是一動不動地蜷縮著,滿臉的恐懼。
寧承見她那模樣,忍不住蔑笑起來,“我當你有多大膽子,原來也不過如此。”
珵兒還是沒作聲,驚恐地看著他。
寧承傾身靠近,正要詢問她是否見過金子的檔案,誰知道,珵兒卻忽然伸手抓來,狠狠在他手背上抓出了一道口子。
寧承始料不及,退了回去,驟然厲聲,“你裝夠了沒有?不想死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