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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真正的自己,反而會就此失去?

身後腳步聲傳來,一名侍衛恭恭敬敬地道:“小侯爺,謝公子請您到艙房裡去一下。”

楚歌愣了下,這些日子謝聆春對她的“疏遠”向來沒有說過什麼,更沒有主動地找過她,今日這樣的情況,倒是少見。

流丹皺了下眉頭,悄悄在楚歌耳邊說:“能不和他住在一起麼?你現在的情況,幻術,不能再多用了。”

楚歌苦笑,原來流丹一直以為她在對謝聆春施幻術,難怪對她肯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毫不奇怪。

下了甲板的時候,正對上辛鋒寒的目光。少年澄澈一笑,風清雲淡。

最近辛鋒寒彷彿適應了她和謝聆春同居的事情,對她的態度,也越發自然隨意;然而這樣的平和之中,卻讓她覺得,這個少年,在氣質上,正在發生著什麼變化……不是變得不好了,而是……越來越象,藍天白雲,曠野溪流。

甩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路拋在腦後,她隨手推開了房門。

一隻穩定的手臂立刻伸過來,攬住了她的腰,摟到懷裡。

門在她身後關上。

而那個氣質澄澈的少年,卻在此刻,喪失了光華;彷彿整個人,都黯淡了……那麼一瞬。

房門一關,楚歌立刻從謝聆春的懷裡掙脫出來,怒道:“怎麼越來越喜歡動手動腳的,很有意思麼?”

謝聆春卻擺上了一幅幽怨相,“楚小美人兒,人都說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怎地你新人還沒到手,就已經把我這個舊人兒丟在了腦後?”

楚歌大剌剌在桌邊坐下,“舊人麼?我可不敢。你謝聆春歪才高八斗,爪牙遍天下,卻跑來找我一個小女子保護,還誘我答應你同車同住,不知道是安的什麼居心?”

這張鐵質小桌沁涼沁涼,古樸而又輕靈,是楚歌從原來的馬車中搬到船上來的。自從改走水路,賣掉了她的馬車,楚歌一直都很心疼那馬車上林林總總極其舒服的設計。

謝聆春臉色不變,繼續嘆道:“楚小美人兒果然是要拋棄我了!”

他說著,捱過來,“是你最近在暗中操縱鳴鸞苑的那些探子麼?也罷,那些人本來就是你的,我替你調教了這麼久,也該還給你了!不過,這些探子探聽些訊息尚可,若說要把訊息放在一起整理,來尋找出其中關鍵,整理成最終的分析結果,你還需要一個可靠又聰明的人來多加培養啊。”

楚歌以手支頤,抬眉看著謝聆春,而後者整個兒是一個小媳婦樣,鳳目含悲,柔情款款,大有被人拋棄的可憐情狀。

楚歌凝笑:“謝公子,這個人,我還用找麼?天底下,對情報分析有研究的,誰還能過了你去?”

“真的麼?”謝聆春立刻做捧心狀,“楚小美人兒還要留著我麼?不打算踹了我了麼?”

楚歌笑著點點他的眉間,道:“你不再做戲子,還真是太可惜了!說吧,大江之上,你的那些血衣衛到底帶了些什麼訊息來了?”

謝聆春懶懶一笑,回身先替楚歌斟了杯茶,又挨著楚歌也在桌邊坐了。這才從懷中掏出了一張薄紙,緩緩展開。

那張紙,赫然是一張大趙國的地圖。

圖紙是用大趙傳統的山川地理圖方式繪成,但其中各地,名列宛然,多加標註,守軍、地勢無一不全,正是一張極其珍貴的軍事地圖!

“楚小美人兒你看,”謝聆春把圖紙推在楚歌面前,隨手拿了盒胭脂,以手指蘸著,在圖紙上圈圈點點:“這裡,廣南西路的賓州、高州、荔浦、陽朔、興安;廣南東路的連州、韶州;荊湖南路的全州、道州,都是我原來和你說過的這幾個月拜香教所佔地……”

他忽然發現楚歌有些魂不守舍,停下來問道:“楚小美人兒,想什麼呢?”

“我在想……這麼好的一張地圖,就這麼被你弄髒了……要是弄去賣給敵國,值不值黃金千兩,封萬戶侯?”

謝聆春失笑,拍了拍楚歌的臉,“你若喜歡,明兒我再替你畫一張,隨便你賣給誰!”

“嗯。”楚歌乖巧地點點頭,“你一定記得畫給我哦,畫的時候小心點,別染上這些胭脂水粉;象你這張,東一塊西一塊地,弄得上面好像生了疥瘡!”

“楚小美人兒!”謝聆春苦笑著搖搖頭,繼續在那些“疥瘡”上頭指指點點,“這些拜香教所佔之地,已經對荊湖南路形成進逼之勢,尤其是永州、桂陽,首當其衝,形成和敵人正面對敵的局面;而現在,湖南巡撫、各州駐軍,都在永州一帶集結,準備直面對敵,將叛軍勢頭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