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嘈雜的戰場上突然有聲大響響起,場面跟著一靜,高舉著大刀的參領老胡魯看著想要低頭,可那皮兜尖頂盔的護頸卻讓他根本無法低下去。高舉的手臂也是軟了下去,開始速度很慢,緊接著迅速的垂落,大刀也是掉在了地上,參領老胡魯挺直地上身也是一頭栽了下去。
清軍參領身上的甲冑也都是有別於普通小兵,而是有顏色的區別,參領老胡魯在騎兵佇列中同樣是很顯眼。幾名火銃手都是把他當成目標。
戰場上為了發動更大攻擊,雙方臨時分出的陣線四十多步,火銃手走到隊伍前列來之後,已經是差不多三十幾步的樣子了。這個距離對於鳥銃和快槍來說,沒有什麼致命的殺傷,但是膠州營的火銃來說,這已經屬於可以考校準確率地程度了。
“砰!”“砰!”……。
第一聲響起之後,第二聲第三聲開始跟著響起,就好像是某種文學作品的描述,第一滴雨落在地上的之後。大雨傾盆而下。
戰場上的火銃爆豆一般地響起。先來計程車兵打響火銃,後面的人跟著打響。從開始的稀稀落落變成了響成一片,火銃槍膛冒出的白煙很快就瀰漫了整個的疆場,人在其中被這大響震得什麼也聽不到。
平原之地沒有什麼遮蔽,風也不小,硝煙迅速的被風吹散,後面跟上來地士兵倒是能有較好地視野,繼續瞄準著開火。
本來已經是列好隊伍的清軍騎兵已經是等著齊衝了,可對方地大批火銃兵卻突然出現,又有騎兵拿出了弓箭,準備射箭。
但膠州營的火銃第一聲打響之後,在前面幾排的清軍騎兵,不管是身上披著什麼甲冑,都是被從馬上打了下來,那些馬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響和硝煙驚嚇到了,甚至還有馬被火銃打到,亂蹦亂跳。
這一輪射擊完畢後,戰場上才聽到人的慘叫和馬的嘶鳴,方才的所有聲音都被密集的槍響淹沒了,剛才還大佔上風壓迫膠州營步步後退的韃子騎兵,被這突然的火銃密集攢射完全的打垮了。
很多韃子老兵都有這個概念,大明官軍的毒火槍、快槍,迅雷銃還有鳥銃很難打破棉甲,戰鬥的時候,這些火器的困擾只是硝煙比較嗆人迷眼,到時候用手臂護住頭臉,帶著頭盔低頭,就不會有什麼傷害。
所以在膠州營火銃兵開火的時候,很多第一排的騎兵甚至還催動了坐騎,朝前衝鋒,這樣遭受的損害更大,如果說下馬趴在地上,那還有保命的機會,可所有的清軍騎兵壓根沒有這個概念。
後面進來的參領德楞哈和貝子率領的三百多名騎兵,只有衝在最前面的那十幾騎受到了波及,直接從馬上栽了下來,但這些騎兵更大的問題是,無法結成陣列衝擊,因為那些受到驚嚇,在亂跑亂竄的瘋馬,把一切都攪亂成一鍋粥。
還有的騎兵並沒有被火銃打傷打死,人卻被驚嚇瘋狂的馬匹從馬背上摔下來,活活的在地上拖死摔死,還有僥倖趴在地上、倒在地上未死的,被驚馬踩踏而死。
“膠州營,向前!!!”
人馬嘶喊中,在對面的步卒方向傳來了這一聲大喊,隨後聲音變成了兩個。越來越多,到最後變成了齊齊的吶喊。
李孟在步卒方隊的中隊第一排右邊,他和普通一兵一樣手中拿著長矛,膠州營這些被打散又集合起來官兵們排著不太整齊地佇列。按照操典的舉著手中的兵器,每個人都是大喊著“向前!!”,朝著不遠處那些已經亂成一團的騎兵們走去。
跟在李孟身後地那名鼓手,也不知道是跑得快還是運氣好,居然沒有死,可鼓槌已經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鼓還是綁在腰間,就用雙手拼命的拍擊打節奏,但他也是扯著嗓子大喊著“向前!”鼓聲也被淹沒在喊聲之中。
驚馬也不會傻乎乎的朝著鋼鐵荊棘叢林上去碰觸。至於在地上怕的韃子兵,路過的膠州營士卒只是把手中的長兵器尾端很狠的頓下去。
後衝來的那些韃子騎兵和不斷向前的膠州營步卒距離一百多步,好不容易驅趕掉擾亂自己地驚馬,卻見到對方的步卒氣勢如虹的壓了過來。
“向前,向前”這聲音似乎是越來越大,在方才火銃爆響的時候。還能穩住的坐騎,此時都有些焦躁不安,收攏之後差不多有四百多人的清軍騎兵們都在控制自己地坐騎,也許對方的喊聲不重要,重要的是喊聲之中蘊含的氣勢。
“貝子爺,列陣再衝吧!”
參領德楞哈開口問道,不過語氣卻有些遲疑。面對一支沒有自己十幾倍人馬的明軍落荒而逃,讓身為清軍將領,經歷過無數勝利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