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仁微笑點頭,道:「好好,小師弟,你這一睡可一下子過了一天一夜,大概也餓了吧?」
張小凡本來還不覺得,但被他一說,肚子登時「咕咕」叫了兩聲。
宋大仁笑道:「來,小師弟,我們先去吃些東西,順便我與你說些本門情況,然後再一同去拜見師父師孃,見過其他各位師兄。」
張小凡點了點頭,下了床,這才注意到自己所處的這個房間,與通天峰上青雲弟子起居之處頗為相似,但似乎還要寬敞一些。
宋大仁一邊帶著他往外走,一邊道:「我們大竹峰不比其他各脈同門,人丁很是單薄,就算現在加了你,總人數也不過十人,所以屋子都寬敞些。」
他說著走到門外,也是個相似的小院,再走幾步,出了院子,也是個迴廊,不過這裡一目瞭然,只有十幾間屋子,遠遜於通天峰上的規模。
張小凡跟著宋大仁向著廚房走去,從他口中得知,大竹峰一脈自從青葉祖師座下四弟子鄭通開始,傳到現在田不易手中共六代,情況一直如此,人丁不盛。現在師長一輩,除了首座田不易,只有另一位師叔蘇茹,也就是田不易的妻子。
他們生有一女田靈兒,今年十三,比張小凡大了兩歲,所以張小凡在這裡是名副其實的小師弟。
而在田不易眾弟子中,宋大仁是大師兄,依次往下有吳大義、鄭大禮、何大智、呂大信、杜必書。
張小凡用心記著:「哦,大義師兄、大禮師兄、大智師兄、大信師兄、大書師兄……」
宋大仁笑道:「是杜必書師兄。」
張小凡怔了一下,這才醒悟,不禁問道:「怎麼就這位六師兄不一樣呢?」
宋大仁道:「本來他的確是叫大書的,不過你多叫兩聲聽聽。」
張小凡喃喃道:「杜大書,杜大書,杜大叔……」心中會意,登時笑了出來。
宋大仁也笑道:「你知道了。其實師父倒不是十分在乎,但師孃卻很是惱火,叫了幾次便說杜師弟不尊師敬道,要出手教訓一番,把杜師弟嚇得半死,連忙請師父師孃為他改名,後來師孃便替他取了『杜必書』這個名字。你再把這個名字好好念幾遍。」
張小凡小聲道:「杜必書,杜必書,賭必輸……」噗嗤一聲笑彎了腰。
宋大仁本就有心引他發笑,稍減他悲痛之情,眼見張小凡高興,他心裡也頗為歡喜,笑道:「六師弟入門前本有好賭惡習,後來機緣巧合,被師父渡化上山,雖不再賭錢,但平常倒愛與人打賭過癮,師孃此舉,也有警惕之意。」
張小凡小孩心性,笑顏遂開,悲切心情,便淡了許多,又看大師兄如此親切,原本對將來害怕恐懼之心,也慢慢安定了下來。
在廚房吃過東西,宋大仁便帶著張小凡來到大竹峰主殿「守靜堂」。青雲門大竹峰一脈上下人等,此刻都集中到了守靜堂中,這裡紅磚鋪地,紅瓦石柱,大堂中地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太極」圖形,總得來說很是簡樸。
堂前擺了兩張椅子,坐著兩人,一人是田不易,另一人是個安靜端莊的美婦,看去三十多歲,風姿綽約,在她身旁站著個小女孩,眉目清秀,一雙明眸水汪汪的,極是靈動,惹人憐愛。
至於其他五名男弟子,一字排開,站在下首,或高或矮,或壯或瘦,此刻的目光都落到了張小凡的身上。
宋大仁走到堂前,恭聲道:「師父、師孃,弟子把小師弟帶過來了。」
田不易哼了一聲,頗有些不耐煩,倒是那美婦蘇茹多看了張小凡兩眼,道:「大仁,他睡了一天一夜,怕是早就餓了,你先帶他去吃些東西吧!」
宋大仁道:「回稟師孃,我剛才已經帶小師弟去廚房吃過了。」
蘇茹點了點頭,看了田不易一眼,不再說話。田不易又是冷哼一聲,道:「開始吧!」
張小凡不明所以,只聽宋大仁在身後悄聲道:「小師弟,快跪下磕頭拜師。」
張小凡立刻跪了下來,「咚咚咚」連磕了十幾個頭,又重又響。
「呵呵。」卻是那小女孩田靈兒忍不住笑了出來。蘇茹微笑道:「好孩子,磕九個就可以了。」
張小凡「哦」了一聲,這才停下,抬起頭來,眾人見他額上紅了一片,忍不住都笑了出來,但在田不易眼中,卻更是傻不可耐,一想到以後要教這等白痴,他原本頗大的頭似乎又大了一圈。
「好了,就這樣吧!」田不易心情極糟,揮手道:「大仁,他就由你先帶著,本派門規戒條,還有些入門道法,就由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