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笑一邊看似隨意在後面解開楊排鳳的纏胸,楊排鳳背脊輕輕一抖,側著臉蛋也看不出什麼臉色,只是能瞧見耳根處分明有些紅暈。
“這些事……也算不得頂新鮮的事,都有一陣子了,十數日前東京當真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如風一般傳頌著,連我在邊疆都聽說了。”床上側臥著的楊排鳳伸手往上拉了拉單薄的被角,“兵部侍郎龐昱和水修眉水姑娘成婚,同一天,呼延家滿門被從大理寺獄開釋了。”
保羅是個聰明人,聞絃歌而知雅意,頓時便明白了,美人痣那是個一根腦筋的傻姑娘,便有些嘆氣,“呼延老將軍死得冤枉,敬山侯呼延丕顯什麼時候叛變投敵了?真真狗屁不通,我剛來西夏原本還想搭救敬山侯來著,可惜……敬山侯已經被李元昊下旨斬首了,雖然說將軍難免陣前亡,可的確是冤枉了些,死了還被誣陷叛變投敵,這次回去我一定找官家好好說說,想法恢復他呼延家的名聲。”
楊排鳳突然轉過頭來,“陳保羅,謝謝你。”保羅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我也是吃朝廷俸祿的,應當的,你還是轉過頭去罷!不然我看著你可沒法專心了。”
頓時臉上一紅,她急急轉頭,低聲繼續說道,這時候便感覺到自己的纏胸已經全部被解開,心中一顫,“那……那龐昱和水姑娘成婚當天,南海神尼親自到賀,還輕描淡寫說聽說東京金翅鳥武功超群,想找機會瞧一瞧……”
“Shit,這老尼姑什麼意思?她天下第二的武功說我武功超群做什麼?難不成要跟我比武?”保羅大罵,在他心中教出水修眉這等傻姑娘的老尼姑腦筋一定也是個不靈光的,說不準就是吃了什麼人挑唆。
“……喜宴第二天。出了一件兇案,太師府上有個婢女死了,婢女的父母告上了開封府……”
這事情說起來便有趣了,口耳相傳的有些脫離真相,連楊排鳳也說不大清楚,真實事情是如此。
龐太師府上有個婢女是東京本地人氏,她父母原本是想太師府大擺宴席。想去沾些油水,結果太師府上說那婢女當夜死了。是走水的時候被燒死的,給了十貫錢打發,連屍首也不給見,結果老兩口嫌錢少,告到開封府去了。
包拯那是什麼人,六親不認的鐵面,要不然為何分明白臉的大宋四美男子之一被稱為包黑子呢!當下便不管龐府新婚大喜事。帶著展昭和一干衙役衝到太師府索要屍體,結果龐太師不在家,太師府大管家死活不給,包黑子一聲令下,御貓兒帶著八大衙役便直衝太師府,南俠誰攔得住?沒一忽兒便找著了那婢女屍體,一看,感情不是被燒死的。頓時先端了官威呵斥那大管家一頓,接著大搖大擺走人。
回到開封府後,仵作驗完屍體,便說了,包大人,這婢女乃是被人凌辱而死。身上有多處被咬掐揉捏的痕跡,下面被撕裂,似乎是什麼利器戳的,只是體內並無男子精液,此外此女指甲縫裡面有一縷紅色湖絲,似乎是兇犯身上被扯下的。
包拯公孫瓚展昭等人仔細看那線索,展昭展爺便說了,這似乎像是婚宴喜服上的,會不會是兵部侍郎龐昱……
公孫瓚便遞了個眼色給包拯,那意思是說恭喜大人。這可是個扳倒龐太師的好機會。包黑子二話不說,再次帶著衙役到了太師府。這次龐太師卻是在家了,或許也知道府上大管家說話不好,卻是第一次笑著臉跟包黑子說客氣話。
包黑子大袖一揮,太師不必多禮,下官公務在身,請令郎出來一下,下官有話詢問,把龐太師噎個半死,不過他到底老成謀國的,也不表面上計較,便叫下人喚來新婚燕爾的龐昱。
龐昱出來後,卻是便服,包拯便索要新婚喜服,龐昱妄自大才,到底不知刑名上的事情,不知道死到臨頭,當下便讓婢女取來了昨日穿的喜服,結果展昭拿出那湖絲來一對比,果然便是喜服上扯下的一絲線頭。
包黑子二話不說,一聲拿下,如狼似虎的開封府衙役在太師府門口便把太師衙內公然戴上鐐銬,龐太師色變,包黑子你這是何意?
對不起了,令郎乃是嫌犯,下官要帶回開封府,包黑子冷著臉,這時候太師府上無數家丁手執水火棍衝出來,龐昱居然笑笑,渾不知死字怎麼寫,說本官跟包大人走一次便是。
堂堂太師公子、兵部侍郎便被押著招搖過市,引得無數市井閒漢圍觀,一直跟到開封府,而龐太師尋了大管家問話,心知不好,匆匆進宮找老太后去了。
有人說過,做清官忠臣要比做奸臣更加狡猾,包黑子在刑名上果然有一套,當真是應了這句話,隨便問了幾句話便誑了龐昱一次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