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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但他既答應了替習德接下此戰,當下也想不了這麼多,倏地間雙手緊握,把手上的那根長槍一舉,精鋼所制的槍頭直挺挺的指著古厲生,一絲絲的氣勁從槍頭之上緩緩滲出,其架式的凝重,內功的精良,便是同行之人,都不禁發出了喝采之聲,而雷安民先前亦想不到石守信的武功竟以達“刃氣”之境,不由得對他另眼相看。

大凡使用某種兵器之人,都需把自身的內力,配合兵器而作出攻守的動作,比方說用劍之人,便要把一股內力,先存於腕肘之間,才可把手中長劍運使,而當有人若配合著手上兵器,可運使得圓轉如意,得心應手之時,這人便可稱作初窺“馭刃”之境,能到此境界者,已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但當修練者的功力漸深,內勁越厚之時,憑著個人的悟性,還可以有更進一步的領悟,把一股內力從體內引導至兵器本體,使之彷佛變成身體的一部份,練至深處更可從兵器上激發出內力傷敵,這就是在“馭刃”之上的“刃氣”之境。相傳武林中的使劍高手們大都可以從劍身處發出劍氣傷敵,就是這種功夫,而現在石守信的長槍上所散發出來的絲絲內力,便顯得其長槍極為厲害,習德亦看得暗暗點頭,明白到石守信在郭威麾下行軍打仗,便每天都在磨練功夫,因而精進不少,與自己武功上的差距已漸漸的拉近。

古厲生在看見了石守信的架式後,緩緩的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認真神色,他知道面對著現在全神戒備的石守信,已沒有可能再施展如剛才一般的奇襲,長槍上那絲絲的氣勁便不停的發出“嗤”,“嗤”之聲,而憑著感應之力,古厲生便感到那氣勁正如靈蛇一般隨著自己的動作搖擺不定,知道石守信不只能使內力從槍尖處迫出,更能在手上操控自如,而石守信在使出此“刃氣”之境後,雖然能收鎮攝敵人之效,但體內的內力真氣卻是不停的虛耗著,而為了挽回剛才那輸了的一招,只見石守信清嘯一聲,雙手一舉一挺,適才還處於靜止狀態的槍尖與及纏在其上的靈蛇槍氣,竟忽地如利箭般向己猛射過來,但即使此槍其快無比,古厲生身形一晃,長槍已從身邊擦過,憑著適才那急速的身法,古厲生便有信心可把石守信的長槍攻擊全數躲開。

可是就在古厲生剛避開了長槍的迅間,只聽得“嗤”的一聲輕向,竟又有一個槍頭向著古厲生的左肩急刺過來,古厲生便想不到對方竟有另一柄短槍藏在身上,見狀忙向後急躍,雙方的距離倏地分開,而石守信亦沒有再趕上追擊,定睛一望,只見古厲生即使避開了長槍的槍尖,卻還是被槍尖上的槍氣刺破了肩上的方服,而古厲生站定身子後,亦望向了石守信,只見他雙手緊握著的還是那一柄長槍,卻哪來第二把短槍了?明白到剛才石守信便在極短的時間內向自己急速的連刺兩槍,其速度之快,就在第一槍的殘影還留在古厲生的眼中之時,第二槍便已經刺到了身前,但即使這一招是石守信微佔上風,面對著古厲生他還是不敢有絲毫輕忽的全神戒備,在靈蛇槍氣保護下的他緩緩的說道:“輕功身法是你快,但若論槍法速度,我也是很有信心的。”

古厲生輸了半招,卻沒有絲毫惱怒的感覺,相反地心中卻湧起了一陣難以言喻的興奮之感,胸中豪興一起,笑道:“很厲害的長槍,叫什麼名堂?”石守信見他輸了半招,卻面不改容,心中也是一陣佩服,答道:“此乃我自創的槍法“疾雷槍”。”古厲生聽罷雙眉一揚,喜道:“原來石兄的武功已到達了自行創制,開宗立派的地步,古某真是三生有幸,可在此遇上石兄這等好手!”他這番話卻非胡亂奉承,蓋因“武功”在中原的歷史便源遠流長,當中的拳腳,兵刃等等,無論在種類及變化都已經是非常的繁多及成熟,要自行創作一種武功,而那一種武功又非前人所有,更是十分之困難,談何容易?想不到竟在此地給古厲生遇上,教他如何不喜?石守信聽著他此時又用回比較生疏的“石兄”來稱呼自己,更是奇怪。

但見古厲生不再說話,卻微微的吸了一口氣,在場眾人都是心中一凜,只感到一股異常強大的氣勢,緩緩的從古厲生身上散發出來,即使其身形沒有改變,但在旁觀者看來,那一股壓力便使人感到古厲生活像變大了似的,習德及雷安民更是心中一驚,明白到若論內家修為,這古厲生便可能與自己不相伯仲,甚至猶有過之,實在想不透為何這像剛二十出頭的年青人,竟能有著如此深厚的修為,而石守信亦知道古厲生將要使出其真功夫,心想著若給他以適才那迅若奔雷的神速身法,配合著這等功力,必會十分難擋,心中主意既定了要搶得先機,身體已隨之而急衝向前,手上長槍一舉,已向古厲生直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