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慾,無慾,真的不錯,無慾無慾,我自逍遙,好!從今天起,我便叫做“無慾”!”
張出塵也自笑了,他心中對這個與自己同樣有著悲傷過去的人,倒是有親近之意,想不到自己隨口而說的名字,他竟會如此喜歡,實始料不及,只聽無慾說道:“那兩個小子是習家的子侄?”張出塵答道:“是威震八方的兩個兒子。”
無慾冷笑一聲,說道:“他們死了?”張出塵搖了搖頭,無慾奇道:“還沒有死?習家子侄的內功底子真的不錯。”隨即笑道:“嘿嘿,但應也捱不過明日午時,他們打我一頓,拳腳皆往頭顱招呼,不意卻把我打得醒了過來,可是這樣一來,難免沾到了我的鮮血,血中含有我苦修多年的獨門絕毒,他們不倒下才怪。”張出塵心想原來如此,難怪習家兄弟走了一會才忽然暈倒,便道:“已沒事了,我已授了他們解毒之法。”
無慾一怔,語氣忽轉,緊張地道:“你懂得解毒之法?怎生解法?”張出塵也不豫有他,遂把先前向習霸月所述,原創於義父顧落陽的解毒之法,述說一遍。
可是無慾聽罷,面上忽地一寒,右臂疾伸,便往張出塵的喉頭抓去,二人正言談之時,張出塵又哪想到他會忽然出手,而即使全神貫注,亦難擋這快絕一爪,“噗”的一聲,已給無慾緊緊的抓住頸項,只要勁力一發,頸椎立斷!
張出塵感到一陣痠麻之感,從被無慾所抓著的頸上傳來,逐漸遍及全身,大驚之下,卻已無反抗之力,只能張口說道:“你……幹什麼?”無慾面上殺氣暴現,冷冷地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使的是什麼毒?”張出塵只感命在頃刻之間,只好答道:“我不知你是什麼人!但……那是萬毒宗中人所修練的“黑煞”!”
無慾手上忽地一緊,張出塵倏然之間,便連話也說不出來,只感鼻中所吸的氣,再也傳不進身體之內,不消一會,面色已成一陣青紫,無慾冷冷地道:“說得好,我乃萬毒宗中人,“黑煞”乃我門中奧秘,旁人只要一提,已等於是步入了鬼門關,更不要說你懂得解救之法!”
張出塵手足一陣亂動,只感到腦中感覺遂漸模糊起來,但一個十分強烈的訊息,卻不住地告訴著他:“快要死了!怎麼辦?”
可是無慾的面上,忽然現出古怪的模樣,倏地鬆手,張出塵只覺頸上一輕,整個人已軟倒在地,只聽得無慾仰天叫道:“罷了!罷了!”張出塵見他瘋態畢現,但全身尚自無力,不知如何是好,無慾看著倒在地上的他,濃烈的殺氣竟慢慢退去,面上漸現溫和之色,嘆道:“唉,若我的無雙孩兒沒死,也有你這麼大了,一身武功毒功,當能青出於藍。”說著卻猛力搖了搖頭,喃喃地道:“不好!不好!還是不要練毒好,若練至我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般便糟了。”
張出塵只感到身上那一陣痠麻之感便全沒退去,知道已中了無欲的毒,但現在自己又不能提氣運勁,無法逼毒,無慾俯下身來,右掌在他頸上一抹,張出塵倏覺全身痠麻已消,力氣漸復,忙勉力爬起身來,腳上一動,已向後急退,離開了無慾五尺的範圍,全神戒備,再也不敢有絲毫輕忽。
無慾看著張出塵面上神色緊張的樣子,面上忽現悲痛之色,喃喃地道:“真像……真像……就跟你孃的樣子一模一模……”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向張出塵說道:“這位小兄弟,適才多有得罪。”張出塵見他好像又回覆正常的樣子,但真的不敢再走上前去,說道:“前輩好像有點不適?”無慾苦笑道:“我年輕之時,立心要成為天下第一人,不理妻子勸說,苦練毒功,豈知竟禍延下一代,我的親生兒子,出生後半歲便已夭折,當時練功正到要緊要關頭,甫聞惡訊隨即毒力滲腦,走火入魔,弄得這麼多年來一直瘋瘋癲癲,往上一次清醒之時,已是十多年前,在家中……看到了我妻子……因為孩兒之死而怒瞪著我的一眼……”
張出塵本對他深感同情,但此人既出身萬毒宗,修練歹惡毒功,聽得自己能破解其毒,隨即猛下殺手,心中徒感厭惡,但他既於自己有救命之恩,先前那數句“孩兒”叫了下來,又使他心生不忍,此時聽著無慾訴說過去,知道他當年便曾經歷過大大的傷心,才會走火瘋癲,看著他的腦子好像還未十分清醒,遂道:“那前輩現在好了沒有?”
無慾呼了口氣,說道:“適才給習家的小子打散了腦中的毒氣,我神智一清,已運功把毒質回流,散入奇經八脈之內,但現時看來,腦中尚餘少許毒氣,需要花點功夫化掉才成。”
張出塵冷冷地道:“那前輩是要我替你找個可安心運功調息的地方,又或是替你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