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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對這場遊戲沒有興趣。羈絆對我已經不存在,生死也無所謂,長生更是置之度外。我連宗門也再懶得效力,不可能為他們的謀劃豁出xìng命了。

“你的思路全是權謀之術,絲毫沒有觸控到大道。乘勢而起只是歷代皇帝和吾師謀劃的第一步。吾師和我看得遠為宏遠。原劍空,我不邀請你為我拼殺,我只邀請你為我鑄一把天道之劍。”

少年輕蔑一笑,讓我如灰的心境燃起無明窩火;我同時疑惑:只聽說過五大神劍和九轉神兵,從沒聽說什麼天道之劍。我只因緣際會祭煉過現成的銀蛇劍,他們隨便物sè一個劍宗的元嬰鑄劍師都比我強上百倍。

“形而上者是道,形而下者是器。煉劍可以研習,但和天道交通則難於登天。我們要鑄造的是曠古未有的天道之劍。原劍空,你的雷法總綱能賦予天劫在三界內的形狀。這是天下幾十子才有的能力,崑崙對你的期待也不過如此。”

雲夢丹朱糾正我的看法。

我的神sè如常,但內心深處猛然發現我竟然奇貨可居,宿命般地陷入了各方謀劃的漩渦,要逃避而不能了。

“理在事先,道成萬物。得道則昌,無道則亡。文明終結後世俗所有的爭鬥都是無道之戰,不過是修真各派勢力消長的回聲。這個三界內沒有一個天道認可之人,即使我家的太祖皇帝也是靠劍宗扶植登位,群雄中力量和靠山最強橫的人罷了。如今劍宗不再隻手遮天,我家的江山自然搖搖yù墜。依賴修真者奪取天下,終究要被修真者顛覆。那些暴發戶們還陶醉於依附宗門奪取我的帝座,我已經立定心志不再走前人的老路:帝家不但要擺脫劍宗的控制,也要永遠擺脫修真者的控制。”

他積蓄了片刻情緒,如同火山噴吐那樣講出了自己的心志,臉sè泛起了陶醉的cháo紅:

“修真者被天道排斥,要跳出三界就永遠無法染指天命;只有甘心順從天道住世的九州之主才能得到天道許可。我家列帝在逆天順天之間徘徊,最終一事無成。我則是先把九州真正一統,取得承受天命的資格,然後向天道發心棄長生而住世,這樣就能獲得天道撥亂反正之力;你把這股力量鍛造成一柄天道之劍;我用天道之劍掃滅三界內抗命的修真者,降伏順命的修真者。從此天下依照吾師的法典治理。我家江山永固,清平盛世計rì可待。”

往常隱忍的少年吐露的心聲何其猖狂。他的言語毫無顧忌,對自己的祖先也沒有半點的情面留下。他睥睨天下的人物,天下有問鼎之志的人物在正泰帝口氣中連提名字的必要都沒有。

文明大典接著娓娓解釋,靈的語氣盡是滄桑,

“從洪荒到文明,一切大小生靈,無分洪荒種族與禽獸草木,都按照天道輪迴迴圈,各享天道賦予的天年;自從修真者出,用神通變亂天數,靈獸成妖,該死之人化鬼,人道也隨著修真者的猖獗禮崩樂壞。所以修真者必有劫難,返虛者必有天劫,全是自種下的因果。我體察天心,自修真以來道門積累的罪業已經近於滿盈,天道的撥亂之力即將蓄成。被天道認可的九州之主可以獲得那股反正之力。不能飛昇的修真者都是被天道管束之人,用那股撥正之力不難掃滅。”

“我海盜出生,和陛下從來官匪兩立;和雲夢丹朱雖然有師徒的名分,那是我也想不起來的前世。我本來可以袖手旁觀,穩穩做到崑崙的脈主、院主;你們不能得志的話,我鐵定會被崑崙押入幽牢,至死不見天rì。要鑄造天道之劍,你們也要付出天大的價錢給我?”

鳳目少年說,

“原劍空,你我都因為宿慧或者地位當人棋子,被別有用心的人包圍,無人可以信任;我們的習氣相近,厭透了被cāo縱的宿命,所以聚在一起。修真者追求的無非跳出三界,自在逍遙。方才吾師已經提示過,你為我鑄成恢復三界本然秩序的天道之劍,就為天道立下了大功德。我就能祈禱天道消去你的業力,你的飛昇也相對不難了。”

我滿腹疑竇,天子講的道理匪夷所思。他們所談之道與我被崑崙灌輸的道大相徑庭:崑崙教導我的都是修真者逆天而為,修煉諸般法門道術與天劫抵死抗衡。從來沒有告知我效力天道可以憑功德渡劫,也沒有人告訴我如何賣身給這虛無縹緲的天道。恐怕張機子、石子明這些閱歷深厚、與聞機密的門人也不知道。

我故作不在乎的神sè詰問文明大典,

“依照你的體悟,修真者被天道不容。皇帝放棄長生,奪取了真九州之主,不再被天道嫉恨;可我這樣逆天修行的修真者怎麼不被天道懲罰,反而會有消去劫難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