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龍安聞言,大搖其首,心道:“制『藥』和處方是扁鵲塔的本行,考驗『藥』理倒也恰如其分,無可厚非。只是讓眾人試毒,卻是過於刁惡。不知道他們下得毒『性』有多大,倘若是劇毒,豈不要了人命!”
又想到:“難道舅舅他們,不知道扁鵲塔要試毒?如果知道卻又讓我參加,就沒想過我會中毒身亡嗎?”心中想著,不由生出一絲幽怨。
不過,柳龍安並不懼怕毒『藥』。倒不是他懂得『藥』理,而是他能解百毒。
聽到南之狼善意提醒,柳龍安抱拳道:“我對『藥』理倒也略知一二,感謝南兄指點。倘若三位需要我幫助,務必不要客氣,我一定全力而為。”
那三人都驚詫地望著他,即便是一向淡定的風浩渺,也都眯起眼睛,心中錯愕不已。
他們在醫『藥』學院進修多年,學的就是制『藥』用『藥』。即便如此,都不敢保證能避開扁鵲塔的毒『藥』。
“面前這個需要靠外物才能飛行的年輕人,竟然說自己還有餘力,能幫助我們這些醫修,不是一件很滑稽的事嗎?”
南之狼笑道:“表哥,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我們都是醫『藥』學院的醫修,不勞表哥費心。”
柳龍安心中過意不去:“他們一再幫我,又是帶我飛過湖面,又是層層提醒注意事項。我自己能解毒,過此關隘有勝無輸。倘若他們某人誤食劇毒,讓我於心何忍。”
於是又道:“我知道你們是專業的,但如果百密一疏,偶爾有個閃失……”
鳳求凰不耐煩地道:“表哥!照顧好你自己。我們真的不用。”
旁邊一個弱弱的聲音道:“這位兄長,如果能幫幫我最好。”是剛才那個『尿』褲子的蛇族少年。
柳龍安望向那個少年,見他滿臉恐懼,眼神中又充滿了渴望,不禁心生惻隱:“這人如此可憐,不如馬上取些解毒的『藥』來,偷偷給他一些。”
急忙默唸咒語,往身『藥』師國中。
骷髏頭草最為解毒,『藥』『性』也最長久,但一時間卻難以尋到。
只好找了些『藥』『性』不大,又很短暫,當時能避百毒的『藥』草,返身回到扁鵲塔三層。
然而當他回來時,只見屋中又是僅剩自己。扁鵲塔又將眾人分開,已經無法幫上那個膽小的少年。
他的面前,擺放著三隻青花瓷碗,裡面都盛滿紅黑『色』『藥』湯。碗下有一張字條,寫道:“三碗之中,二碗劇毒,一碗無毒。服用一碗,未中毒者,升入四層。”
柳龍安將解毒『藥』草含在嘴中,稍作咀嚼,隨即嚥下。等到腹中稍感發熱,知道解毒草的『藥』『性』已經生髮,閉眼端起一個『藥』碗,仰面喝了下去。
心知即便是因為作弊,不能升入四層,至少不會中毒身亡。
於是盤膝坐好,閉上雙眼,耐心等待結果。
然而等了很久,既沒有看到其它景象,身體也沒有異常變化,仍然坐在那間屋子裡。
心道:“這就是了。我不能識別哪碗有毒,哪碗無毒。看來靠著作弊,是不能過關的。”
正在想著闖關失敗,如何被踢出局外,忽然聽到有人驚叫一聲:“表哥?”
風浩渺出現在他的身邊,兩眼瞪得大大,厚厚的嘴唇半張,滿臉的不可思議。
轉眼間,鳳求凰、南之狼也都閃出。看到柳龍安,猶如見鬼一般。
南之狼拉起柳龍安胳膊,食中二指搭在他的碗上,感覺脈象平穩有力,絕無中毒跡象。
柳龍安喜道:“難道已經升入四層了?”
鳳求凰道:“表哥真是福大命大,在下佩服、佩服。”說著拱了拱手,腦袋搖得撥浪鼓一般。
柳龍安見三人平安來到,心中一陣欣慰。又對三人頓感欽佩:“人家不愧是專業出身,不像自己投機取巧,而是真正靠實力闖過此關。”
他此刻最希望的,就是那個膽小少年,也能早點到達四層。
當時擺在他面前的,便有兩碗標明是劇毒。若非自己在人間有諸多奇遇,一旦喝錯,後果不堪設想。
想想少年那恐懼和渴望的神態,顯是毫無自信,害怕喝到毒『藥』。
柳龍安不禁心中糾結:“如果早些取來『藥』草,分給他一些多好。假如他已中毒而死,真是讓人情何以堪。”
再過片刻,又到五人。
而其他人則音信全無,那個少年也始終沒有到來。
忽聽有人輕聲啜泣起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