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斯蘭站在石丘坡上,向著眾人高聲喊道。
肖無病則垂手站在他的身邊,火把的紅光,映著他憤怒的臉膛。
搬運人群中,一人三十幾歲,身著灰『色』長衫,大嘴、大鼻,小小的元寶耳朵,正是紅梅山莊的大將軍。他仰面望著阿爾斯蘭,說道:“誰說是搶劫來的?這是紅梅谷自己生產的。”
阿爾斯蘭說道:“你看看麻袋上面,寫著‘帝江谷’的名號。裡面裝著的,都是天山雪蓮、天山雪菊、天山葡萄乾,你們這裡能生產嗎?”
大將軍負手笑道:“寫上‘帝江谷’,加上‘天山’二字,就成你們的了嗎?要是寫上‘皇宮大內’,難道還成了皇上家的東西了?”
阿爾斯蘭道:“你不要胡攪蠻纏!你叫出你們管事的,我們要找他說話。”
大將軍道:“區區在下便是。二位有事快說,我們還要搬運貨物。”
阿爾斯蘭再要說話,肖無病伸手阻止,抱拳道:“在下帝江谷中原使者肖無病,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大將軍道:“紅梅山莊將軍堂堂主,西門相如。”
肖無病道:“這是咱們帝江谷首次來到中原,販賣雪域山貨,如有得罪之處,還望紅梅山莊多多包涵。在下這廂有禮了。”說完躬身深施一禮。
大將軍揶揄道:“帝江谷從來都罵我們是叛逆,怎麼你對叛逆還這麼客氣?”
肖無病道:“帝江谷與你們毫不相干,咱們是井水犯不著河水。請把我們的人放了,將山貨重新裝好,我們要連夜帶走。”
大將軍道:“你名字叫無病,實際上病得可是不輕。這些貨物都是紅梅山莊的,為什麼要讓你們帶走?”
肖無病怒極而笑:“你名字雖叫相如,卻是實不相如。既然你混不講理,休怪在下動粗。”話音甫落,他飛身向下飄來。
人未落地,颶風早已襲來。大將軍身邊幾人,“呼”地被捲上天空,急速盤旋幾下,撲通、撲通摔在遠處。近處眾人盡皆駭然,紛紛停手,向遠處躲閃。
大將軍臨風而立,灰『色』長衫毫無飄動。
他雖料想不到此人年紀輕輕,功力卻如此雄渾,但臨敵經驗豐富,故而鎮定自若。
肖無病一招“先聲奪人”,隨即輕輕落地,站在距離大將軍兩丈處。
大將軍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右手食中二指並起,發出一道白光,迅若閃電,劈向對手。
肖無病雙手當胸,懷抱陰陽。白光拖著虛影,倏然鑽入他的懷中。他雙手向外一推,一股暗力噴湧而出。
大將軍只覺臉上刺痛,胸前被重物打中,身不由己向後滑出丈許。
他急忙捻了個“分”字訣,將對方力道盡數撥向兩側,這才穩住身體。
大將軍又驚又怒,右手對敵,左手遙指天空。
忽聽空中悶雷滾滾,隨即數道閃電劃空而下,宛若絲絲縷縷的銀線,聚焦肖無病,向他激『射』而來。
肖無病仍是懷抱陰陽,那些閃電奔竄而來,竟然又是被他沒收在懷。那一瞬間,他渾身雪亮,宛若透明的一般。
閃電雖快,卻是由人發出。在大將軍伸手向天時,肖無病既已猜出,對方要用雷電,故而早已做好準備。
他兩次使用這招“兼收幷蓄”,將大將軍發出的能量,盡數納入自己體內。
大將軍大驚失『色』。正所謂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他見對方功力渾厚,便招招都用狠辣手段。然而對方卻是來者不拒,無論多兇猛的能量,打到那裡,都是有去無回。這樣的對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暗忖,即便是師傅盧友達,其能力恐怕也不過如此。
西門相如本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便隨著師傅趙大川反出帝江谷。
帝江谷派人尾隨他們,一直追殺到嘉峪關。反叛逃出的人,從天山到關外,死了一路。出來時二三百人,逃到中原的時候,僅剩下二三十人。虧得趙大川仙功高強,揹著他一路殺伐,這才保住『性』命。因此在他心中,一直記恨帝江谷。
幾天前,聽說有帝江谷有人來到中原,還帶著二十多車山貨。
於是他自作主張,帶人前往大都附近,將山貨劫回紅梅谷。他的目的,就是要向帝江谷尋仇。同時,天山土特產價值不菲,又是無本的買賣,自是大賺特賺。
劫貨時並未遇到強力阻撓,以為帝江谷的功夫不過爾爾。如今的紅梅山莊,並不輸給帝江谷。為了給對方添些晦氣,便在劫車地點留書:“帝江谷中皆魔鬼,七星洞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