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方紙包,道,“下次再燒香囊,可要仔細些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莫要輕妄了。”
“謝夫子,學生謹記。”如蔓福了福身,安子卿沒再挽留,兩人徑自去了。
握在手裡的藥包,似乎也染上了安子卿的溫度,如蔓沒發覺,嘴角已是掛上了笑。
將那帕子湊在鼻尖上,有淡淡的茶香沁來,悠然卻並不濃烈,和秦少芳身上醉人的白芷味道很是不同。
剛出了園子,迎面兒就見兩名丫頭碎步走來。
打頭走的面善,如蔓一瞧,正是那三姨娘房裡的冬雪了,旁邊那綠衣丫頭卻並不認得。
冬雪是個有眼色的,先上前見了禮,又拉過那綠衣丫頭道,“五小姐不曾見過,她也是三姨娘房裡的,叫方晴。”
如蔓客氣地笑了笑,示意她們起身。
冬雪和方晴走得急,掉了扇墜兒也沒發覺,如蔓遂叫住她們,隨口道,“怎地這般匆忙的了?”
冬雪瞧見如蔓右手上的紅印子,答道,“正趕去藥房的,五小姐手上的傷可還要緊?一會子,我抓些藥給您送到東廂罷。”
如蔓遂收回手,撫了撫道,“勞煩姑娘了,原也不是甚麼大事了,三姨娘可是身子不舒服的?”
冬雪湊近了道,“昨兒變了天,興許是受了冷,凍著了,不大舒服。”
“你們快些去吧,別耽擱了才是。”如蔓不再多問,徑自去了。
打秋日以來,天氣總是這般涼的,昨兒也並沒颳風下雨,那三姨娘怎地就受了涼的。
如蔓這樣想著,就到了東廂,一進門,正瞧見秦雨菱在桌邊兒坐著。
五妹妹去了哪裡,我等了你好一會子了。”秦雨菱起身拉了她道。
☆、27 亂常倫,痴心付
“到園子裡裡轉了轉,四姐姐找我有甚麼事情?”如蔓淺淺帶過,並不想提起見過秦婉蓉之事。
秦雨菱揹著雙手兒,在屋子裡踱著步子,忽而一轉身,衝著如蔓道,“過幾日就是重陽節,每年這時候兒,咱們都要到城東清音觀裡求個平安籤的。後幾日,又趕上二姐姐及笄的大日子,更是要去的了。”
清音觀如蔓是去過的,大約在三年前,柳娘子帶她去的。
那觀裡求來的籤緣素來精準,漸漸就傳了開,每逢過年過節,香火總是十分興旺的。
那日柳娘子替小如蔓求的命數籤,上頭是一段十字箴言:盛衰福祿定,來去枉自專。
解籤的道姑只說,這小娘子命好,因緣妙得很。
如今想來,也不知算不算應驗了的。
“五妹妹到底去也不去?”秦雨菱見她不答,又推了她問。
“府裡頭都有誰要去的?”如蔓不急著應下。
“二姐姐今年說是不去了,大哥前日又往關西去了,少芳哥哥向來不願去道觀的,那便只剩三哥哥同你我了,丫頭並不與咱們同路。”
得知秦婉蓉和秦少芳二人不去,如蔓才微鬆了口氣兒,想著在府中卻也無事,遂應下了,“可有甚麼要準備的,我還不曾去過。”
秦雨菱一拍手,只說,“人只管去就是了,沒甚麼講究,只是別穿太豔了。”
翠兒端了一盒杏仁酥,又濾了一壺梔子花茶,秦雨菱也不客氣,捻起一塊便送到口裡,鼓著腮幫子就說,“五妹這裡的點心,總是這樣好吃的。”
如蔓就沏了兩杯茶,遞給他道,“所謂濃極則淡,四姐姐想必是吃慣了好的,反倒覺得這粗簡的別有風味了。”
秦雨菱嚥了口茶,道,“怪不得三哥哥整日誇你乖巧,該將你這道理兒也說給他聽聽了。”
如蔓只陪著笑,跟著吃酥點,兩人正說著話兒,就見梅香領了冬雪進屋。
“四小姐也在的,這是給五小姐拿的冰石散,對燙傷最是管用的。”冬雪將藥放下,如蔓遂喚來梅香,挑了幾樣名貴補品,教她帶了回去,又說得了空,再親自去瞧那三姨娘。
秦雨菱追問她怎地燒了手,如蔓只得編了個謊,說被燭臺燙到了,才鬧出的。
見天色不早了,秦雨菱遂打冬雪一道回了荷香閣去,臨走又交待了,叫如蔓等三哥來接應。
如蔓用了晚飯,半靠在床頭,打眼就瞧見了枕邊那一筐子散碎線頭,遂忙地吩咐梅香將那些扔了去。
梅香心下怪道,這五小姐平日素來節儉,怎地捨得將這些上好的錦線扔了的,她拿到院子裡,挑揀了一些齊整的,私下收著了。
翠兒服侍如蔓上了藥,幾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