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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秋其道比我以為的,還要容易打交道。”
左無舟啞然,金炎曾道,這秋其道脾氣似不小。結果,此番與秋其道一經交談,秋其道知曉能奪舍重活,喜不勝收,只問他和“元一谷”的關係,就答應了。
殊不知,秋其道乃天才,天才往往有一些怪脾氣也難免。這秋其道是狂熱魄修士,專注此道,脾氣說好是好,那是正常時候。脾氣說壞也壞,那屬非正常時候——比如打擾秋其道的思路和實驗,秋其道的脾氣之壞也就出來了。
秋其道比金炎老多了,金炎只知大概。不知詳情,也屬正常。以較現代的說法,秋其道就是一位醉心科研工作的科學家,不通人情,脾氣古怪的那種。
有秋其道滿心歡喜答應,回想夜叉當年,左無舟重又失笑,浮起一絲暖意:“若非當年我鎮得住,夜叉當年就造反了。如今夜叉修為雖差,卻已是我身邊最信得過的人之一了。”
當年夜叉曾是設想左無舟的未來,再是往大處想,也絕是未想到,年不到四十就已成武御。當年跟左無舟鬥了幾年,終於心悅誠服,也是不易。
夜叉乃是第一個投靠左無舟,左無舟第一個自己人。其不論修為如何,在左無舟心底的地位,都絕然是大大不一樣。這,恐怕又是當年夜叉所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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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幕,實是太過詭異,林夕陽暗暗不安。
等奪舍一開始。林夕陽更是在詭異中戰慄起來,隱約猜到什麼。等拔魂網往身上一套,深陷肉身,那等恐怖的拔魂絲將他的命魂拼命往外拔的時節,林夕陽幾乎是哀號出來:“這是什麼!”
實在太妖異了,以林夕陽武聖的眼光,竟亦看不出來此是做些什麼。奪舍之念,他便是想都未曾想過,對魂修士而言,實在從未有過這等之事。
“早知就不要招惹此人了,此人怎有這等詭異秘術。”林夕陽欲哭無淚,身為魂天宗之人,他就是一生都未曾想過,竟有人敢是如此對待魂天宗。
漫說其他,他本是傲然天下顛峰的武聖,乃天資卓絕之人。縱橫天下,不敢說所向無敵,可的確是難逢敵手,乃是一等一的風流人物。卻偏生栽在一名武御手上,偏生這武御還並無半分景仰,想割肉就割肉。
“我這一番,栽得大了。”林夕陽感應命魂劇痛無比,被拔魂網瘋狂的撕扯,神智反是愈清晰了:“這瘋子,這瘋子,他想怎的。”
林夕陽本以為左無舟再是怎的,總對他有所圖,所以才請顧隼擒下他來。再是怎的,至少要問一問魂天宗的事啊。
奈何。左無舟心思直接,索性是和魂天宗結了仇了。問或不問,原也並無差別。將林夕陽帶來此地一月有餘,半句話都沒問過。
林夕陽怎能不惶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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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穿了,他是武聖,天下最強者之一。再是怎的,也不該是如此對待他。
誠然,如是林夕陽落在旁人手裡,多半是要問一問魂天宗秘密,多半是要脅持住他,等魂天宗問罪之事,方能保命。此等做法,實是常理。
怎是奈得,左無舟就從沒有這些許多心思。魂天宗問罪也好,怎的也好,他自管憑雙拳打遍天下。是生是死,他但求快意縱橫爾。
脅持人質?武聖?那又如何。
林夕陽只欲恨不得一頭碰死了事,戰慄心想:“這天底下的天才,從來層出不窮,怎的就有這等心如鐵石的怪物。怎的就有這等敢殺武聖,敢跟武聖交手的武御。”
林夕陽縱橫一生,修為強大的武御,他見過許多。身懷超魂戰技的。也見過,比左無舟猶自強大的,也未必沒有。但,放眼天下,絕計無人有左無舟這等鐵膽。
“心如鐵石,心如鐵石啊。”林夕陽痛不欲生:“他就怎麼敢,他就怎麼這麼狠。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偏偏就落在這個狠人手上。”
此時,才是知曉,落在左無舟手裡的這等滋味,當真是生不如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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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不愧是武聖。將假魂魄修煉成真魂魄了,欲要生生拔將來,卻是極難。”
嘗試一番,左無舟察覺武聖魂魄與命魂的密切已達不可思議地步,毅然暫緩下來,沉心思忖:“武聖乃是已修煉成真魂真魄,難是難了,絕不等於無法奪舍。”
從鍾子魚所留的功法中,左無舟可察覺,修仙界的天生“完美之人”照樣會被奪舍,不論其修為多高,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