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每天跟著父輩迎接,饒是他記憶超群,都有些記不清楚。
計有益陽、太湖、上湘、資陽、湘潭洄溪、衡山、玉川、濼陽、豐潤。
洪洞、陽林、南匯、大港、武進、錫山、丹徒、崑山、丹陽、句容、常熟。
武林、四明、餘姚、姚江、紹興、諸暨、剡城、蘭溪、縉雲、上虞、鎮龍、東陽、臨海。
漢末的地名與兩千年後差異很大,哪怕趙雲前世為考古系高材生,好多地名根本就不曉得在哪兒。
有些族人家裡富足,何況本身就是舉全族之力來到真定參加祭祖大典,自然就帶夠了盤纏,在街上大肆採購。
有些族人就混得不如意,雙名的林林總總都有十好幾個。這些人,真定趙家人顯出土豪的派頭,全程資助。
其中,名望最高的是蜀郡趙家,家主趙謙趙彥信南陽太守在任,弟弟雒陽令趙溫趙子柔現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
當初就是他一聲“趙家麒麟兒”,讓趙雲名聲大噪。
至於趙忠那一支人,就算是他的四弟趙延目前主政常山,基本上都沒有人把他們放在眼裡,甚至不屑一顧。
看到這種情況,趙雲心裡也苦笑不已,人們對於聲譽的痴迷,超乎想象。
而在重生前的歲月,社會上流行有錢就是大爺,兩種情況實在有天壤之別。
前者過於嚴苛,後者卻越過了道德底線,都不是正常的思維模式。
儘管春寒料峭,這個年代的人飲水思源,沒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家族始祖。
更何況,真定趙家富甲天下,有錢人的生活,天天都比普通人過年還享受,何樂而不為?
趙家作為大家族,不管現在趙雲表現得多麼妖孽,曾經世人都認為不過是武夫家族。
當然,這一支人或許受到南越武帝趙佗的影響,舉族尚武,在文事方面就偏弱了。
隨著趙雲的聲名鵲起,就沒有任何人來懷疑真定趙家的文化底蘊。
後世,人們認為真定地處平原,境內沒有山脈。
而歷史上曾先後稱:“恆山郡”、“常山郡”、“中山縣”。恆山、常山、中山三個名稱都有山字而不是山,故有“三山不見”之說。
應該是因為地殼運動日漸矮小,就是在兩千年後,還是有山的,譬如趙雲穿越前發掘的他老屋後的小山。
始祖的雕像,子龍結合記憶裡的樂山大佛,給父親建議在莊園旁邊的恆山上。
這裡的恆山是指古恆山,而不是五嶽中的那個。
造父和他的馬栩栩如生,佔據了山體三分之二的面積,花了趙家人六年的時間才完工。
據說始祖終老魯山,可惜趙雲生在真定,為了增加自己族人在趙氏的話語權不得不做假。估計自今往後,祭祀始祖沒魯山什麼事了。
真定縣城,城門上的頭顱早就被取下來,畢竟是趙家雞猴通殺來立威的。
空氣中的血腥味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就沒有了蹤影。
整個真定縣城所有住宿飲食之所,都被趙家全部包了下來。
至於到趙家府上,那不是每一個遠道而來的趙氏族人都有機會的,需要巨大的名望。
好在他們的日子在縣城裡也比較優渥,大魚大肉管夠,酒水更是天下知名的神仙醉。
儘管有些族人頗有微詞,看在如此待遇的份上,早就偃旗息鼓。
每個族人手上,拿著趙家趕印出來的小冊子,裡面有趙家起源、趙家滅亡,隨後流浪遷徙的大致方向,應有盡有。
而書的最後面,則是趙雲親自撰寫的:
天下各家,每每有姓名相同之人,雲不勝嘆息,蓋因彼此距離較遠,交通不便,聞名後只能以字與籍貫區分。
我趙家乃天下大族,設若叔與侄、爺與孫同名,圖招笑柄。
雲拋磚引玉,如下:
子衿,悠我心。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鹿鳴,食野之苹。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如月,何時可掇?
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闊談宴,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依?
山不厭高,海厭深。
從今往後,我趙家人只需姓輩分字即可,如我輩趙子龍,子侄輩,趙衿某。偶爾有字相同者,畢竟為同輩人,無傷大雅。
他這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