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小,像是輕輕一碰就會支離破碎。她的眼角有著清澈的光,那光在這絕望的囚牢中,帶來了希望的存在。
“嗚嘔!”那群怪物中的一隻傳出了痛苦的呻吟,然後他好像被什麼東西踢中,狠狠地撞在牆上,落在地上。他以極其扭曲的姿勢臥在地上,看這樣子,脊椎估計斷了。還沒等其他生物反應過來,又一隻也“飛”上了天空,隨後重重的落在地上,隱約能聽到“喀嚓”一聲骨頭的悶響。
那群怪物們都被此人降服,與其說降服,更像是制裁。此人還真的是人麼?
不,或許是魔鬼,有可能是天使。
這人擊敗了最後一隻怪物的時,出現在女人的面前。清秀而俊美的面孔被如簾般的銀色長髮所遮擋,髮絲相互糾纏著,順著他挺起後背的弧度蜿蜒而下,纖細但藏有蠻力的纖細瘦弱身軀上套著帶有斑斑血跡的衣裳。仔細一看這件衣服上有類似皮帶的裝飾,這種裝飾很詭異,不止身上有,腿上也有,皮帶就這樣貼著褲子自然下垂,很容易造成行動不便。
這種服飾女人在哪裡見過,她努力的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強行讓因為失血而變得遲鈍的大腦運轉。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大腦運轉得如此之快。然而,她也馬上得出了結論:
瘋人衣。
他穿的是瘋人衣,這衣裳的構造和瘋人衣很相似,但是皮帶卻是黑色的,在暗光中反射著白色的光,能看出它的韌性很好。
為什麼材質堅固的瘋人衣會在一個年輕的少年身上?可能是少年沒有衣服所以隨便偷到或撿到的,但瘋人衣這種東西可不是隨便就能弄到,而且這衣服的大小正好,明顯是為這個少年量身定做的。
這麼小的孩子能做些什麼?不,或許真的能做些什麼。
白色的少年注意到了女人,慢步走了過去,在她的面前蹲下,過長的白色髮絲落在混著血與泥的石板上,血凝固在他的髮梢處,結成黑色的血塊。鮮紅如血的雙眸中倒映出女人狼狽的面孔。
女人看到少年清澈眼眸中倒映出自己丑陋的面孔後有點尷尬。她便很想對著個少年笑一下來掩飾這份尷尬,但是她已經沒有笑的力氣了。
少年將我成拳的手展開,他的手心中有著一張照片,確切地說是照片的碎片,那張照片有點發皺發黃。他在打鬥的時候一直把那張照片握在手心,因為他的衣服沒有兜。他將照片展開,將裡面的人給女人看。
那張照片上有一位英俊的男子,那男子戴著眼鏡,染著褐色的頭髮,五官端正。他在微笑著,這笑容如同晴空般清爽,又如晴空上的陽光般溫柔,他的手好像搭在什麼人的身上。可惜這張照片殘缺,被他搭著手的人的那部分照片不在,而其他的人也都被照片的裂痕所分離,這樣微笑的他,反而顯得有點孤獨。
少年目不轉睛的盯著女人看,希望女人能回答些什麼。女人一開始沒有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過了一段時間才明白,他是希望告訴自己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女人仔細盯著照片中的男子,最終還是以極小的弧度搖了搖頭。
少年看了她的反應後站了起來,對她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向庭來到了學校,這個時間還很早,也沒有多少人。而朱流已經在位子上了,正把頭埋在臂彎裡睡覺。他那種性格完全不像是會早到學校去複習的人,只有可能是去做壞事。
“還是沒有什麼人啊。”向庭將書包放在桌子上,拉開椅子坐下,開始檢查書本。
今天早上向庭用流量看新聞。又有一名女性被殺了,死法和以前一樣。
網上的新聞真是方便,不像電視新聞,處處都有隱藏。網上新聞都把死法暴露出來了,說什麼被害人全身多處咬傷,就像是被野獸啃咬了一般。向庭聽了這條訊息的時候渾身一顫,他不認為這個大都市裡面有野獸,有可能是偷渡的。
一不小心,向庭把語文書弄掉了,語文書砸到了摺疊傘上,摺疊傘掛著桌側鉤子的繩子斷裂,摺疊傘掉了下來。向庭探下身子將傘撿了起來,他感到有點可惜,這把傘雖然不貴重,但這是別人送的,掉在地上弄髒了可不好。
可是向庭卻發現,在摺疊傘的傘布褶皺處,夾著什麼。他一開始認為是垃圾,但是這是黑色的紙,和傘的顏色是一樣的,如果是惡作劇的話,有誰又會那麼無聊?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但向庭仍是將那張紙取了出來,並展開檢視。
他看到上面的內容有點疑惑,可從他身後又伸出一隻手將這張紙奪去了。
是朱流,朱流奪去了那張紙。他的表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