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去搜查醫生的農場,而是過了好幾個星期以後,他們才趕來取得醫生的許可在農場四處隨便看了看。”
“那後來就再也沒人看見過她?”
“沒有,摩爾小姐。州里不久就把這件案子擱置起來了。您可以想象靠著這麼點線索在這兒挖地找人有多困難。這個女孩兒的姐姐是她們家最後一個親人了,不過幾年前也死了。既然醫生現在也死了,即使我們找到她的話,也就沒有可起訴得人了。換句話說,她現在是在這兒或不在這兒,都沒什麼重要的了。”
“只是這無所用處的麻煩事兒讓您給攤上了,是吧,愛德華?”雪麗平靜地說。
卡普維奇乾咳了幾聲,有些侷促的挪了挪腳,開口說道,“在過去的三十年裡,我得到過許多的讚譽,摩爾小姐。今天也是出於對案子的負責,我才有幸把您請到了這兒。不管她還有沒有家人,我們肯定不願意看到她被遺棄在這個荒野裡。”
“那好,”她接過話,溫和的對這個老頭說,“多諾萬死時手是露在外面的嗎,愛德華?”
“他的右手是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的。他自殺用過得手槍掉在地上。”
“您能放一把椅子在他旁邊嗎?”
“他……已經深度腐爛了,摩爾小姐。”
“是的,”她說,“我能想像的到。”
“那好吧。”
“嗯,沒什麼的,”她說。“我們不如現在就開始吧。”
卡普維奇開啟門,屍體的惡臭撲鼻而來。牆壁被塗成了沒有光澤的深紅色。屋子裡擺放著很笨重的老式傢俱,傢俱上深色的木料和皮革製品都裂了縫。每一樣東西上都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雪麗聽見窗戶開啟時發出怪異地吱呀聲,外面衝進來得冷空氣絲毫沒有減弱屍體的臭味。
“屍體離您有十步遠,”卡普維奇告訴她,然後摸了把椅子拖過去放在屍體的旁邊,扶著她坐下去,然後往門口退去,“我就站在門外。如果有需要,您就叫我。”
卡普維奇站在門外,從窗戶縫裡看著她,不知道她會怎麼做。過了一會兒,他看見雪麗的頭偏向一側,他彷彿聽到她的嘴裡發出細小的低語聲。卡普維奇知道他到死也忘不了眼前所看到的情景:這個漂亮的盲人女孩的手正握著那隻已經腐爛了的手。這真是太離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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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復活節早晨,3月27日,匹茲堡(5)
雪麗在廚房的水池裡洗了洗手,然後用紙巾把手擦乾。“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牧場外面走走。”
“當然可以,”他立刻回答,然後扶著她穿過託尼諾和那個警察身邊,到了門外。
卡普維奇在關門之前伸出手指做了一個成功的手勢,託尼諾會意的點了點頭。
“您看起來很冷吧,”他說著,伸手握住她的手,把他的手套戴在她的手上。
“謝謝您,警官,但是您自己不就沒有手套了?”她問道。
他輕輕的拍拍她的胳膊,說:“沒關係。牧場就從房子的後面開始,一直延伸到山腳下。離得最近的鄰居在這兒也看不到。”
他打了個噴嚏,拿出手帕,用力地擤了下鼻子,然後說,“前面一百英尺遠的地方有一片小樹林。途中會經過一個給牛群飲水用的混凝土水槽。這兒很多年沒餵養過牲畜了,但牲畜踩過得足跡依然可見。”
雪麗感覺著前方。“帶我去小樹林那邊吧,愛德華。”
“草很茂盛,摩爾小姐。您的身上會沾滿草籽兒的。”
“沒關係。”她邊說邊向前走,卡普維奇緊走兩步跟上她,扶住她的胳膊,以免她在這凹凸不平的地上摔到。在沒膝深的草叢裡前行的確顯得很笨拙,雪麗的手杖上沾上了一大塊兒草皮,靴子上也沾滿了草屑和乾草籽。
“那所房子現在看上去怎麼樣?”她問道。“您說它很久沒有人照看了?”
“它看起來像是五年都沒有住過人似的。那個時候多諾萬剛從醫院辭職,然後又廉價賣掉了所有的牲畜。從鄰居那兒瞭解到,他們此後一直生活的很孤寂,獨來獨往的。即使是郵差都好幾個月見不到他們一面。每個房間裡都佈滿了灰塵和垃圾。屋頂上壓著鵝卵石,防止被大風掀起來。院子和水窪的裂縫裡到處都長著雜草。屋裡屋外一片荒涼。”
一陣強風帶著冰冷的雪花打在他們臉上。他們停下來背對著風向歇了會兒。然後又往前走,一路上多虧了手上這雙手套,雪麗的手才沒被劃傷。
“請帶我到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