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不僅僅是一個孤兒,而且是一個沒有任何過去記憶的盲人孤兒。這一切突然降臨到她的身上,其他的童伴們來來去去的玩,沒有一個人願意接受她這樣一個沒有經歷的女孩兒。她也明白,失去了只有父母才能慷慨給予得經濟上的幫助,她很難實現自己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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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節:復活節早晨,3月27日,匹茲堡(9)
非常諷刺的是,只有到了今天,當雪麗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人物之後,她已經有了足夠多的錢去上大學。而此時一些有名氣的大學全都殷勤的向她敞開大門,醫生和科學家們也都聚集起來一起研究和培養她,還想透過她的配合來幫她治療。
不,絕不能放棄。她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已經走了這麼遠。她心中裝滿了夢想,決不能有回頭的想法,她不希望生活在一片黑暗裡或是在恐懼中渡過一生。她會正視生活,哪怕是用自己的心生健康作籌碼。
託尼諾不斷的點頭,似乎被他臉上專注的表情所帶動。
“會不會做夢?”卡普維奇問道。他的聲音又輕又溫柔,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她笑著把臉朝向別處。“我們每個人都會做夢的,愛德華。你會夢到你工作中所看到的一切,我也會夢到我所看到的一切。還有我們的受害人,他們也會做夢的。多諾萬醫生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回想那個混凝土水槽,一定是因為他在最後的三十年裡每天都會用很多的時間想到它。還有羊。我知道你說過這個農場養得是牛,愛德華,但是我在我的腳下看到得就是羊。”
“是羊?”託尼諾驚訝地重複她的話說道。
她喝完杯中的飲料。“沒錯。我想,會不會是這樣?養牛的目的就是為了掩飾這個水槽,而修建這個水槽的目的又是為了遮掩一座墳墓呢?根據估計,他應該花費了相當多的物力在那個地方建的那個飲水槽。”
“可是為什麼要搞這麼麻煩?”託尼諾問。“為什麼不直接把她埋到林子邊上去?”
卡普維奇把一隻手搭到託尼諾的胳膊上,覺得在照著別人的話說,讓他有些不自然,“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警察會露面,而且他想他們應該只會去查那些被挖動過的地面。”
“完全正確,”雪麗說。“水槽看上去自然而然,因為水溢位來,周圍的泥土被踩踏出完全理所當然的樣子。您完全可以想象一下,當這些警察在周圍的建築物和野地裡,還有站在水槽那個地方的時候,僅僅離房子五十英尺的地方是一群牛,水槽四周是齊腳深的糞泥,就像已經很多年都是這個樣子了。誰又會想到這裡頭會有別的蹊蹺呢?”
“那跟羊到底有什麼聯絡呢?”託尼諾追問。
“我猜測,”雪麗接著說,“在兇手住這兒之前這養的是一群羊。我想在他記憶中有殺人之後的這麼一段印象:他站在羊群中,考慮著怎麼來處置卡琳的屍體。最後他決定在墳地上面用混凝土建一個大水槽,一個足夠大足夠重的水槽,那樣的話,如果不用機器,沒有人能挪的動它。但這些羊個兒太小了,沒法在這樣高的水槽裡喝水,所以他就把羊群賣掉了,然後養了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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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星期日,4月10日,攀罕德(1)
。c。星期日,4月10日
。c。攀罕德,德克薩何馬湖,俄克拉荷馬州
沙塵在茫茫的雀麥草浪裡狂舞,亂七八糟的小碎片時而在炭黑色的天空裡翻飛。暴風雨的前鋒咆哮著越過俄克拉荷馬州地平線,烏雲交錯,堆積融合,彷彿有數不清的力量在不斷的升起,每過一會兒猛烈的雷雨雲真就變得更大,更昏暗。
教堂裡響起鳴鐘的聲音,剛好是個星期天,被選去做禮拜的人都被指揮著從各自的牢室裡進入教堂中各個不同的教區裡。俄爾·奧伯爾林·賽克斯,沒有選擇去參加禮拜,此刻他正從他的單人牢房裡注視著暴風雨的來臨。
監獄裡的各種鈴聲響成一片,電動門開開關關,伴隨著一陣喊叫聲和有規律的腳步聲。四月的狂風呼嘯著刮過監獄,猛烈地拍擊著旗竿上的鐵鉤,發出單調的叮噹聲。這勾起了賽克斯對年輕時在海港暴風雨夜裡的帆纜的回憶。
監獄的內牆估計有四層樓高,六英尺厚,一座紅磚壘起的看守所,牆頭布有一排高壓電線和大量的發熱金屬絲,這東西能瞬間融化掉皮帶上的金屬扣。牆的外部是兩個二十英尺大小的地下防禦工事,都配上了電網,另外還有三卷高壓電線和植入地面的壓力感應警報裝置。望塔裡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