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收好了紙契,還是提醒了一句,“這紙契看似只是普通的紙張,可卻價值不菲,要是被有心之人盯上了,免不了許多的麻煩。你最好先去一趟迎城,讓那裡的管事知曉你的模樣,再把這張紙藏在一個地方,免得夜長夢多。”
蘇念魚一笑,謝過婉碧的提醒。
城門口人多,兩人也不宜久站,彼此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要分道揚鑣了。
上馬前,婉碧又刻意的問了一遍蘇念魚,“你真的不後悔嗎?”
蘇念魚搖了搖頭,“我不後悔。若是他來梅莊找我了,你告訴他,若是他有心於我,便讓他等著我。終有一日,我能找到他,站在他的面前。”說完,翻身上馬。一勒馬韁,馬兒便調轉了馬頭,朝著帝京的反方向走去。
等到再也見不到蘇念魚的影子了,轉過身朝著城門走去。對著身邊的木茵輕聲說道:“走吧。”
這一回頭,再見已不知何時。
從今往後,婉碧便成了蘇念魚。成了世人眼中恢復心智的蘇府嫡長女,從此久住蘇府。
而蘇念魚也成了婉碧,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
只是多年之後,江湖中人人稱讚的梅花谷主終於娶了親,而那神秘的梅花夫人就來自帝京。
回到蘇府之後,婉碧繼續坐在椅子上看起了她的詩書禮樂。
木茵在一旁站在,有些手足無措。從小她就跟在蘇念魚的身邊,還從來沒有侍奉過別人。
似是察覺了木茵的尷尬,婉碧讓木茵烹壺茶來。
等木茵把茶水拿過來的時候,婉碧放下了手中的書,拿起了兩個杯子分別倒了一些茶水晃了晃。等茶處於溫熱偏燙的時候,婉碧把其中的一隻交給了木茵。等木茵把杯子端穩之後,自己拿著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
這些水並不是完全的溫了,婉碧喝下去的時候只覺得嘴裡都有一瞬失了味道。
婉碧看著木茵仍然未動分毫挑眉,“這府中的茶水可是不和你的口味?”
木茵的手捂著杯子都能感受出這茶的溫度,雖然這裡面的水不是很多,但看著婉碧一飲而盡還是被驚到了以至於她忘了自己要做的。聽著婉碧這麼說,木茵也蹙著眉把這杯子裡的茶水一口喝完。
那略帶熱意的茶水瞬間暖了整個人,木茵忍不住呵了一口氣。
婉碧問道:“這茶水,可燙?”
木茵搖了搖頭。
可卻引來了婉碧的輕笑,“你忘了我方才也喝了同樣的一杯,我知道這茶是有些燙的。”
木茵抬頭看著婉碧,不明所以,只覺得婉碧深沉的讓她覺著像是一個孩子站在長輩的面前,任何的事物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看著木茵怔愣的樣子,婉碧繼續說道,“你可能會奇怪我到底想要做什麼,我現在就告訴你。你我現在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榮辱與共。就好比剛剛的那些茶水,傷了誰,另一人也是同樣的下場。”
這下子,木茵算是懂了。她以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告訴了她,她們已是統一路人,無論是誰此時誰都應該無條件的信任對方。
從今日起,她們主僕之間,再無猜忌。
這幾日婉碧已經把那些書卷看的差不多了,正伸著懶腰想要給她悉心照料著的花草澆水時,木茵臉上帶著笑意走了過來,“小姐,五皇人帶人來了。”
婉碧正想要彎下腰去那水瓢,聽著木茵這麼說便放棄了這個念頭直起身來,“他來做什麼?”
木茵笑的一臉燦爛,刻意的不告訴婉碧。“小姐既然好奇,何不親自去一探究竟?”
婉碧慎怪的看了木茵一眼,自從那次茶水的事情之後,她們倒是真的像已經相處了多年的主僕。這一個月下來,木茵也放開了許多,竟能夠拿她打趣了。
等兩人到了偏廳之後,之間一個個的家僕抬著大大的箱子往屋裡放。整個偏廳都放滿了,可是據說外面還有三大馬車的東西沒有抬進來。
木茵原先也只是從偏廳出來的家僕那裡知道了瞿漠的目的,沒想到他竟帶了這麼多東西來。那箱子排成一摞,讓木茵是目瞪口呆的。
想著吳杵向蘇南溪提親的時候連這些的一半都不到,那時候還不覺著,此時比起來還真是寒磣。想來那個時候,吳杵也不在意蘇南溪,完全是為了瞿毅的話而辦事。
婉碧踏入偏廳的時候除了中間的一條道已經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了,看著蘇豐也是一臉吃驚的樣子,婉碧走了過去問道:“爹,這是……”
蘇豐收起了那副吃驚的模樣,原本聽著蘇念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