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於立飛走出來,看到一個穿著迷彩服,手裡抱著一個塑膠袋。看模樣,不太像是城裡人的中年漢子。有些拘謹的站在店門口,正在探頭探腦的望著,見到於立飛,頓時縮了縮脖子。
“你好。請進來說吧。有什麼事嗎?”於立飛很是熱情,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找上門來呢。他聽別人說起過,經常有人會主動到店裡來送貨,有鏟子。也有市裡的一些老客。但這個人看上去。兩都不像。
“這裡收貨嗎?”來人卻沒有抬腳。看到於立飛的店子空空如也,有些猶豫。
“當然,這裡是古玩店。只要是好東西,自然是收的,進來坐吧。”於立飛微笑著說,看來自己得找想辦法上一批貨,哪怕就是工藝品也能裝裝門面。至於外面的招牌,也得趕緊掛上去才行。
“那你給看看,這個東西能值多少錢。”中年漢子走進來,也不敢坐下,從塑膠袋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淺綠色的浮雕筆洗,擺在於立飛身邊的櫃檯上。
於立飛並沒有馬上上手,他仔細看著筆洗沿口上的浮雕,上面雕的應該是蟾蜍、壁虎、蜈蚣、毒蛇、蠍子等五毒。形象較為生動,外形精整清晰,形象生動逼真,動作誇張而不失真實,畫面感很強。材質像是玉石,但具體為何種玉石,於立飛還不得而知。
中年漢子看到於立飛只是盯著筆洗看,卻不上手,心裡更是忐忑不安。在他的期望下,於立飛終於拿起筆洗,但只是看了看,馬上又放下來了。
“你準備賣多少錢?”於立飛淡淡的問,從一開始看到這個筆洗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雖然他在鑑定方面還不算很懂,可是從常理來分析,卻有些不合情理。筆洗是文人雅士的玩意,誰會在上面雕這些毒物?再一上手,立判真偽。
“剛才有人出了三千,我沒有賣。”中年漢子遲疑了一下說道,意思很明顯。別人都出了三千,你這裡絕對不能低於這個價。
“唉呀,可惜了。”於立飛搖了搖頭,嘆息著說。“三千塊你應該出手的。”
“老闆,你能出到多少?”中年漢子被於立飛的作派搞得有些緊張。
“三十。”於立飛說道。
“三十?!”中年漢子目瞪口呆,臉憋得通紅。不知道是因為於立飛的出價太低,感覺受了汙辱,還是因為心虛。
“我之所以願意買下來,是不想有人再打眼,這個筆洗的看相雖然不錯,但是筆洗是用來幹什麼的?那是文人雅士書房的擺設,誰會把毒物放在上面?”於立飛說道,就算是自己,也不會容忍書房裡會出現這樣的東西吧?
中年漢子似懂非懂,也沒再作聲,抱起那個五毒玉雕筆洗,慌不擇路的走了。於立飛也不以為意,畢竟像這樣的事情太常見了。看了看時間,快到中午了,拿出一塊木刻雕版,打了個車去了紅星派出所。
就在派出所的對面,有一家叫燒得香的家常菜館,那裡就是派出所的定點招待單位。於立飛定了間包廂,才給任靜天打了電話。
“任哥,我已經到了,在三號包廂。”於立飛說道。
“好,我馬上就來。”任靜天說道,沒二分鐘,他就一路小跑著到了三號包廂。倒不是想著吃飯,只是好奇於立飛又收了什麼好東西,想一睹為快。
“任哥,看看吧。”於立飛把雕版遞過去,他特意拿的是那個農婦切菜的那一塊,上面刻著歐陽修的醉翁亭記。
“上面怎麼這麼多劃痕?”任靜天先看到光滑的一面,不解的問。古玩除了講究傳承有源,還得有品相。像這樣被人為破壞的東西,價值會大打折扣。
“你翻過來再看看。”於立飛說。
“怎麼這麼多字?這好像是一塊雕版吧?”任靜天以前雖然沒見過,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猜猜這塊雕版之前是做什麼用的?”於立飛笑著說。
“雕版還能做什麼。難不成誰還把它當切菜板、當柴燒不成?”任靜天哂道,他對木刻雕版沒什麼認識,而且以前在地攤上,也沒見過類似的東西。
“你還真說對了,看到上面的刀痕沒有?我見到它的時候,正有人拿它當砧板切辣椒呢。還有一些,被他們用來引火,如果不是碰到我,恐怕不用多久,這些珍貴的雕版就會化為灰燼。”於立飛嘆息著說。
“再好的東西。到了這些人手中都會被糟蹋。這玩意兒能值多少錢?”任靜天問。
“在我心目中。這是無價之寶。”於立飛鄭重其事的說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