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西海岸,蕭瑟隱蔽的海灘上。
一名披著斗篷的旅人跳下了皮划艇,踏著沒過腳踝的海浪,在漲潮前的黃昏時刻,一步步走上了沙灘。
而在沙灘的遠處,一群動力外骨骼陳舊,端著AKm爆彈改裝步槍的黑人士兵,t35戰鬥機械人士兵,正等著旅人。
在旅人走上沙灘後,機械士兵立刻上前,控制住的旅人,並在一番全身搜尋過後,直接用爆彈槍頂著旅人後背,押進了沙灘遠處的密林。
“你來做什麼?你想要什麼?”
叢林山間洞穴基地內,一名戴著面巾,揹著中式長劍的女人,在各式士兵的拱衛下,毫不客氣對被捆綁下跪旅人問道。
旅人和女人,雙方顯然是認識的,但交情似乎並不深厚,相互提防著。
“我來確認一些事情,我來宣佈主的旨意。”
旅人拉下了帽兜,露出了一張依舊年輕英俊,卻已經十分沉穩,頗有滄桑之色的臉。
一張亞洲人的臉,屬於名叫島津玄太的使徒。
“這裡沒什麼是你需要確認的,島津玄太,也沒人想聽那個自稱為主的人說什麼!”
“我們能自己堅持下去,不想摻和亂局,不想做無謂的犧牲,在我決定槍斃你前,我給你機會立刻離開,回你該回的地方去吧……”
說話的女人,也拉下了面巾,露出了一張清秀卻蒼白,帶有傷疤的臉。
“良妃雪……我能理解你,這個時代讓你遭受了很多,但這不是我的錯,更不是主的錯……”島津玄太搖頭說道。
“這個可悲的時代,讓每一個人,甚至連地上的石頭都經歷了苦難。”
“你如此,我如此,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如此。”
“但這也是一份考驗,只有在苦難中堅持信仰的人,才有資格得到主的更多恩寵,才能追隨主踏上永恆之路……”島津玄太的話說得平靜。
但就是這份平靜,卻意外的激怒了良妃雪。
彷彿被刺激到了似的,良妃雪忽然大聲呵斥道:“夠了!收起你們這些神神叨叨的話術!”
“一個活在數字中的幽靈而已,他和泛美合眾國的蓋亞沒有什麼區別,就是一件精於欺詐的工具!”
“這場災難也許並非因他而起,但它拋下所有相信他的人,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去拯救,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相信,也不值得任何人去為他犧牲!”
良妃雪目光冰冷的說著,曾經的經歷,那些逝去時光中的欺騙、死亡、淚水和絕望中的掙扎,總能輕易改變一個人。
良妃雪也是那些被改變人生,被改變所思所念之人中的一個。
她從傲慢的不信,到戰亂中的一次次祈禱,再到見證無數人的犧牲與死亡,卻祈求無果的絕望和憤怒。
良妃雪對於尚智道,對於那個眾人信仰之物的態度,早已從懷疑、從期待,升級到了憤怒,還有深深的鄙夷。
“我知道……良妃雪,我知道非洲尚智聯邦在過去幾年間,確實並不容易……”島津玄太點頭說道。
“泛北美洲合眾國,曾經的帝王黨組織,一直沒有放棄對於尚智道的圍剿。”
“包括南海基地在內,我們和你們同樣遭遇了可怕的事情。”
“我知道,和北美尚智道分部的遭遇一樣,你們的地下城也遭遇了奈米病毒攻擊,只是你們準備更充分,成功堅持了下來。”
“帝王黨,以及帝王黨控制的蓋亞,的確給尚智道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在主的沉睡期間,一切的苦難與無望,你的憤怒和失望無處宣洩,這我都知道,我都能理解……”島津玄太平靜的說著,企圖安慰一個憤怒的女人。
“但這並非我們能夠憎恨主的理由。”
“對於主,我們怎能去憎恨他呢……”
“夠了!”良妃雪一臉鐵青的大聲說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除了在這裡高談闊論,你和你的主,這幾年裡為我們做過什麼嗎?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責我們的憤怒!”
“帕託斯人在這片土地上到處屠殺的時候,你和你的主在哪裡?”
“當那些權貴政客為了自保,不顧一切的亂扔核彈,殺死了數不清的婦女兒童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
“被蓋亞欺騙的可憐人,用病毒殺光了一個個地下城中的無數人,你的主,只是寂寞無聲,根本聽不到瀕死者的祈禱。”
“我們每天都在對抗帕託斯人的戰鬥中死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