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皇兄,咱們怎麼才能走出去啊?”
“朕怎麼知道,朕又沒來過這裡。”
“嗚嗚──我肚子餓了。”
“你都多大了,別再動不動裝哭。”
……
“皇兄,我真的餓了。唉!我真笨,剛才一路上看到不少野物,怎麼沒想到射殺一隻。這會飛出只鳥來也行了哪。”
“喂!姓徐的,你怎麼不說話?”
“本王問你話,你指著嘴不吭聲算什麼意思?”
“皇兄,這算不算目無尊上?好歹我也是個王爺,是皇兄您的親十八弟,被個臣子視若無物,傳出去皇兄您也沒有面子。”
“行了行了,一出來盡聽你聒躁了,你怎麼就和徐沐過不去呢。”
“皇兄明明是徐沐不理我──”
“徐沐,你可以開口說話了,朕把剛才的話收回。你可以氣我了。”
“臣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呢。”
“皇上這樣說臣,臣罪該萬死。”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你就不能把君臣禮儀放一下?等到把我們帶回宮再來煩我?”
“臣──”
“算了,你還是閉嘴吧。”
天色一點一點地暗了下來,肚子一陣陣地咕咕叫。
“他奶奶的,終於讓我看到一隻兔子,皇兄,咱們有吃的了,看我射殺它。”
拔箭搭弓瞄準,“嗖”,羽箭電射,流星般沒入樹林。
“咦?不可能沒射中,追!”
密林中,隱約有白影若隱若現,拼命逃竄。
三人策馬疾奔。
“咦?箭在這,兔子呢?跑哪了?明明剛才看著有隻兔子,難道是餓花眼了?”
“喂,徐沐,你指著地上幹什麼?是血?我就知道我的箭法不可能那麼差的,一定是射中了。”
“那個──王爺,您見過有兔子會拔箭嗎?”
地上,孤零零地躺著根沾血帶肉的羽箭。
“啊──?”
“十八弟,你剛才可能射中人了。快找找,讓這人把咱們帶出去。”
順著血跡一路察尋,終於發現一叢高過人的草叢裡露出一截白色絲帶。
“哈哈,在這裡,往哪逃!給我出來。”伸出劍鞘在草叢中亂打,草叢中傳出一聲嗚咽,然後又再無聲息。
不出聲,那我再打。
“別再打了,再打會把人打死的。進去看看。”
“好!。”
皇上和徐沐看著王爺鑽進去,一聲驚呼,再無動靜。
????兩人腦中同時閃過問號?
“不管裡面是什麼,快快出來,不然我放火燒了這林子。”
“那個──哥,別放火,我出來了。”
年輕的王爺出來了,臂彎裡還抱著個滿臉是淚一臉驚懼的少年。
暮色中,少年衣衫若雪,長帶委地,右臀靠近腰的地方染著斑斑血跡。
誰也想不到草叢躲藏的居然是這麼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哭得紅紅的眼,滿臉是晶瑩的淚珠,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捂著嘴,不敢讓一絲的嗚咽出聲,看上去好不可憐。
王爺將少年放在地上,抓抓頭,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皇上也頭疼了,瞪著自己的弟弟。怎麼回事?未老眼先花嗎?把這個大的人當成兔子給射了?
還是徐沐先開口:“小兄弟,你是什麼人?這麼晚了怎麼會在這裡啊?”
王爺腦中一閃念,是啊,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不會是……
一下子閃到皇帝背後,想想不對,又躲到徐沐背後。
“對啊,你一定是鬼,不然我明明射得是個兔子,怎麼一轉眼變成人了?”
少年低著頭不敢開口,眼淚流得更兇了。
血不住地從手指間往外滲,染得草地變成了碧色。
皇帝下馬,走到近前,用馬鞭抬起了少年的下巴。
雪白粉嫩的一張臉清秀可人。
身上流血,看來不是鬼,就算是鬼,能被王弟的箭射中,也是一個沒什麼本事的小鬼。
“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證明你也是認識路的,帶我們出去,我們就放了你,不然殺了你。”
話音剛落,少年喉間嗚咽一聲,跌倒在地,惶然四望,似在尋找什麼人。
“起來!”一把將少年從地上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