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的光芒,然而他的面容卻奇異地浮腫起來,這大概與他近年來經常服食五石散有關。
“你就是那個姚無雙?”
無雙道:“正是。”
拓跋圭冷笑道:“我聽說你很聰明?”
無雙笑道:“無雙只是略通機巧,如何能夠說得上聰明?”
拓跋圭冷笑道:“我的叔父死了,人們都傳聞他是死於你的安排。我早就聽說秦國有一個世間無雙的公主,可是你知不知道這世上什麼樣的女人最令人討厭?”
無雙眨了眨眼睛:“自然是那種自以為是,自命不凡的女人最令人討厭。”
拓跋圭笑道:“你果然很聰明,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不錯,這世上最令人討厭的就是那種自以為聰明的女人。通常我遇到這種女人一定會先強姦她,令她生不如死,然後再一刀一刀將她凌遲處死。”
無雙笑道:“那無雙豈非很危險?”
拓跋圭冷笑不語。
無雙笑道:“不過幸好,有一樣東西比我的命更值錢,魏國既然能夠出動舉國計程車兵去搶奪這樣東西,想必這樣東西比我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的命要重要得多吧!”
拓跋圭怒道:“你不必提醒我饕餮獸的事情,饕餮獸固然重要,可也不放在我的眼中。”
無雙笑道:“那我只有求魏王看在秦魏兩國向來交好的面上,放過小女子了。”
她雖然說請求,但語氣裡卻全無請求之意。
拓跋圭冷冷地盯著她的臉,見無雙笑嘻嘻地回視著他,四目相投,無雙居然全無懼意。他向來以兇殘著稱,即便是朝中最驍勇的大將也不敢與他如此對視。他心道,這個小女子居然一點也不怕我,難怪人人都說秦國的公主世間無雙呢。
他的怒氣卻莫名地有些平息下來,他似乎終於想起被浸在水缸中的兒子。他揮了揮手,大聲道:“將他拉起來。”
兩名侍者將拓跋紹從水缸中拉出時,他似乎已經全無氣息。侍者們狠狠地將他丟在地上,如同丟下一尾死魚。
拓跋圭重重地踢了拓跋紹一腳,“以後不要再打翻我的五石散,要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
原來他如此憤怒並非是因為拓跋紹殺了那名宮人,只是因為他打翻了五石散而已。
拓跋紹躺在地上,貪婪地呼吸著空氣,拓跋圭說的那句話使他覺得無比滑稽,他便忍不住笑了起來。然而他卻氣息奄然,因而笑聲聽起來如同是微弱的打咯聲。魏王走後,侍者們便都散去了,只剩下仍然掛在樹上的屍體,和全身溼透的拓跋紹。
他的笑聲也漸漸地強了起來,卻開始有些象是嗚咽了。
無雙輕嘆,這世上的人活著的目的就是互相傷害嗎?
她只覺得這魏宮之中,處處古怪,居然再也沒有人理睬她。就算不把她當成敵國的公主,也至少要當做囚犯,難道不怕她逃跑嗎?
她走過去扶起拓跋紹,只覺他冰冷如同死屍。
她道:“你的寢宮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拓跋紹斜睨了她一眼:“你送我回去?你不怕我強姦你嗎?”
無雙笑道:“難道除了強姦之外,你們不會說別的話嗎?這個詞並不需要說那麼多次,說得越多,反而顯得越是心虛。”
拓跋紹笑了笑:“怪不得大哥會喜歡你,你真地有些不一樣。我還沒見過象你一樣勇敢的女人呢!”
他忽然又高興了起來:“不過大哥一定會很失望,因為我馬上就要娶你為妻了,到時候,大哥一定會很傷心的。”
無雙笑道:“若是如此,那倒是我的福氣,只怕魏王未必肯應充。”
拓跋紹道:“他為何不應充?魏國的王子娶秦國的公主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無雙笑道:“天道豈可猜測?人們以為天經地義也許反而是有違天道,若真地有那麼多天經地義,世間就少了許多痛苦了。”
拓跋紹苦笑道:“你說得不錯,天又怎麼會如人願呢?”他似又想起了什麼傷心事,摸索著花間的酒罈道:“我的酒呢?酒在哪裡?”
無雙按住他的手道:“沉醉與否都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就算你天天都能喝醉也必然會有醒的時候,而世上的事情也不會因你是否清醒而有所改變,何不學著讓自己去控制它,而非讓世事控制自己呢?”
拓跋紹皺起眉頭:“你在教訓我?”
無雙笑道:“我自然不敢教訓清河王,但清河王如此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
拓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