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正僧露出很兇狠的樣子,“你給我聽話一次,行不行?”
接下來楊滿走的飛快,再也顧不上享受二人獨處的時光了。他怕喬正僧受了凍,想要早點回去。等他們走到的時候,太陽還沒落下,圓圓的紅紅的懸在山上。天空被映成了湖水的顏色。就連近處的雪,也鍍了一層金黃的餘暉。
第45章
煙囪上冒出嫋嫋的炊煙,也倒不失為一種山間野趣。楊滿進到屋子裡,聞到飯菜的香味,這才發現自己餓得厲害了。
今晚上的伙食不同尋常,是因為黃鶴得了槍後,打了一隻野兔子回來。更重要的事情是電話通了,他順利的打了出去,已經得到通知,兩天後就會有一架直升機過來接他們。
所以黃鶴才興致大發的出去打獵,回來用僅存的土豆白菜,熬了一鍋香噴噴的肉湯。很有要慶祝一番的意思。
這頓飯很受歡迎,就連沒什麼精神的廖枯人,也猛吃了一番。
因為是黃鶴做的飯,後面清掃的任務就交給楊滿。自從第一天喬正僧動手生了火之後,接下來的時間裡,工作自然而然就形成了這樣的分配。這在他們四個人裡面,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
缸裡的水還有,但眼下沒有工人,水都是黃鶴挑來的。楊滿體諒他辛苦,就找了個籃子裝了碗筷,打算出去洗。
這一次,廖枯人當仁不讓的要幫忙。
或許是因為拿回了槍,也或許是因為馬上下山的訊息鼓舞了他,廖枯人一掃前面的頹唐,變得積極而爽利起來。他不由分說的搶過籃子,一把將楊滿推到前面,要他帶路。因為他自己是不認得水源的方向的。
楊滿轉過身來找喬正僧,看到他站在不遠處眨眼睛,隨後又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帶路,領著廖枯人走了。
早上黃鶴要他留下來,現在廖枯人又這麼執意的跟出來,所以楊滿免不了猜想,是不是廖枯人有什麼話,一定要跟自己獨處的時候才能講出來。
兩個人在路上閒聊,廖枯人很放鬆,但只要一停下來,就露出少許緊張的氣息,還有一點期期艾艾的樣子,就更讓楊滿覺得,對方肯定是有話要說了。
冬日裡的枯水期,溪流早就斷了,所以他們只能再走一段,到更遠處的那個小水潭邊,還需要敲開面上的一層薄冰。
看到楊滿的手浸在冷水裡,凍得通紅,廖枯人很不忍心,於是就說,“別在這裡洗了,我看缸裡還是滿的,我們回去燒點熱水用。”
楊滿搖搖頭,不理他。
其實水不是問題,裝點乾淨的雪燒一燒就行了。但問題是柴不夠了。
就算現去砍一棵樹來,太潮了也不能用,須得放屋子裡烘乾,這就又是一項工程。像廖枯人和喬正僧這樣的人,對於這類瑣事是沒有概念的,他們平常的生活裡也接觸不到。黃鶴或許好一點,但也未必能想得周全。
接下里他們還要呆兩天,燒水煮飯加上取暖,尚且十分勉強了,如果還要用來這麼消耗,那恐怕最後一個晚上,他們就要在冷坑上度過了。
楊滿不解釋,那是因為他覺得說了沒有意義,只會讓廖枯人白白的心煩。他在喬正僧的手下那麼多年,懂得辦事的要領。
廖枯人看他不聽話,也無可奈何,只有蹲下來幫他。
兩個人洗幾個碗是很快的,楊滿裝好了籃子起身,被廖枯人拉住,硬要他坐下來歇一會兒。
此時月亮都升起來了,細細彎彎的一道,不甚明朗。好在周圍繁星點點,加起來也有不少的光亮。
廖枯人問楊滿,“下了山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楊滿回答,“當然是先回家。”
“我問的是你的生活。”
“跟以前一樣。”
晚上看不清臉色,但廖枯人的聲音拔高了,“你是說還要跟著喬正僧?”
這下輪到楊滿詫異了,自己與喬正僧的關係,前一個晚上他感覺已經說的明明白白,沒有什麼模糊的地方。為什麼廖枯人對於他們下山後還要在一起,表現的如此不可思議。
廖枯人表現的很無奈,“你知道喬正僧是什麼樣的人?”
楊滿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喬正僧在他心裡是什麼人,說出來對廖枯人毫無影響。這個時候他也只有說,“喬正僧是個什麼人,我心裡清楚。他或許有你說的那些問題,但是小兵,我喜歡他,他也……很多事情由不得選擇,我的意思是,如果離開他我會很痛苦。”
“那你真的什麼都不顧了?”
這一刻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