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著,她就坐在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著盤子裡的糕點,卻並不吃。
楊璐的名聲在方國公府的後院裡,算是徹底臭了。也不知她是怎麼,竟然越發的有恃無恐起來,把老夫人院子裡的下人都得罪了,這些難聽話自然就一字不差地傳了出來,幾乎府裡大半的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方悅言聳了聳肩,聽了她的抱怨,也是心有所感,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她這麼張揚,還不是因為祖母寵得!她自認為以後嫁了出去,就不用再與我們這些方家人有牽連了,所以即使得罪了我們,也根本無所謂!還不如趁著有祖母護著,好好當一回上位者,反正我們也不敢把她怎麼樣!”方悅言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臉上嘲諷的神色越發明顯。
楊璐終於還是被老夫人給養廢掉了,腦回溝都跟正常人不一樣。那些願意跟她定親的人,完全都是看在方國公府的份上,楊璐現在就要把國公府所有的人都得罪了,日後肯定會後悔的!
“若是等到老夫人百年之後,看她怎麼辦!”方悅貌十分不客氣地說了一句,臉上帶著幾分氣呼呼的神色。
這幾日,老夫人心情更加不好,因為衛府的宴席不再舉辦了。方悅容這幾日為了楊璐,被折騰得夠嗆。衛家是行醫的,自然很快就察覺到她身子的不對勁兒,直接不再舉辦酒宴了,為此楊璐也失去了找定親人家的機會。
楊璐本身就不算太出色,京都的其他世家也就沒有主動說親的。上門來的媒婆,說的人家一次比一次差,老夫人徹底惱火了。
她像是真的要發瘋了一般,稍微有一點不順心,就對著身邊的人開始大吼大叫的。樂康院幾乎成了國公府人最不願意去的地方,就連小輩兒們的晨昏定省,都是請完安稍微說幾句話,就飛快地走了,生怕再次惹起老夫人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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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姑娘,您快去瞧瞧我們姑娘吧!五老爺回來之後,也不知跟她說了什麼,就開始大哭大鬧起來,現在去徐姨娘的院子裡,要打她呢!”一個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方悅言抬頭一瞧,是方悅貌身邊伺候的,一聽她這麼說,不由得愣了一下。急忙站起來,就往往外衝。
“五叔不是剛回來?前幾日她還跟我念叨著五叔,擔心五叔在邊疆吃穿不好呢,怎麼這會子人回來了,倒是鬧得這樣大了?徐曼又做什麼事兒惹了她?”方悅言的臉上帶著十分的焦急神色,心裡納悶得不行。
自從廖氏去了之後,方悅貌一下子長大了許多,脾氣也成熟了不少,很久沒有鬧成這種樣子。這一回竟然直接把身邊伺候的人都給嚇到了,甚至來求助她,顯然十分出格了。
那個丫鬟搖頭表示不知,方靖和方悅貌是關在裡屋內說話,後來才鬧開了。那架勢十分嚇人,沒人敢耽擱,就立刻讓這個丫頭來求助了。
“爹,你不是要我的命嗎?你忘了娘是怎麼死的嗎?”方悅貌此刻就跪在地上,哭得十分悽慘。
方靖親自動手擒住她,不讓她再撒潑。只是方悅貌那淚流滿面的模樣,讓周圍瞧見的人都感到心疼。
“五叔,你這是做什麼?悅貌她才多大一點兒,如何能承受得住你這樣鉗制著!”方悅言瞧見這場面,立刻就沉了臉。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讓方悅貌如此難堪,方靖這是要做什麼!她連忙揮手,讓眾人離開。
方靖經過她這麼一提醒,才立刻鬆了手。方悅貌也脫力了,不再鬧著要去打殺徐曼,只是她的揚高語調的質問,一句句戳到觀者的心底。
“爹你為什麼要娶徐曼?沒有旁人了嗎?誰都可以當你的續絃,只有她不可以!你忘了孃親的死就是因為她嗎?”方悅貌氣急敗壞地吼道,她的雙眼通紅,甚至都有些紅腫,顯然是哭了許久的原因。
方靖站在那裡,沉默地看著她,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愧疚。
過了半晌,在方悅貌喊叫累了,他才低聲道:“我也不想再禍害旁人了,你你讓她當續絃,她堅決不會影響到你任何的地方,爹將來把五房的一半當做你的陪嫁!珏哥兒離不開她,我再找其他人,只怕會磨合得不好!”
“不,我不要她!她算什麼東西,你哪怕就找個平民的庶女,都比她來得高尚!”方悅貌再次尖叫起來,她的面容有些猙獰。
方悅言吃驚不小,廖氏死後一年,方靖可以娶續絃。沒想到竟然要把徐曼抬成五夫人,難怪方悅貌要發瘋了,是她也不能忍。
爭執了很久,方靖都沒有鬆口,他長嘆了一口氣,道:“你祖母病了,家裡這麼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