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一層只有一個廁所,課間排起了隊。
時嫻和汪靜怡站在隊尾,汪靜怡把昨天上課的內容簡要地敘述給時嫻,時嫻聽得認真。
終於輪到兩人了。
時嫻出來在洗手池下洗手,洗手池上是沒有鏡子的。
她垂頭看著自己的手,食指上有一處傷口,還有點冒血,也不知道是昨天碰在哪了。
就在這時。
從側面一個人走過來直接用力撞過她的肩膀,要不是她的下盤扎馬步扎得穩,肯定要被這一撞給撞到地上去。
時嫻皺起眉看向那人。
是傅季柔。
傅季柔絲毫沒有自己撞了人的感覺,她一步一步走得快,往外走去。
時嫻衝著她直接甩了甩手,把水珠濺她身上,就要走過去把她帶進廁所好好收拾收拾。
結果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汪靜怡也從廁所出來了,她匆匆洗了個手,抓著時嫻就往教室衝。
時嫻被拉著跑得飛快,她衝著傅季柔指了指。
這次來不及,等清算的時候,她等著!
還非得在這麼不順的時候惹她,到時候她不讓她顏面掃地,收拾到她服,她就不叫時嫻!
中午的下課鈴聲一響起。
時嫻把自己的方包遞給汪靜怡,衝她擺了擺手,就趕緊往外走。
她得先騎車回家,再開著紅旗去醫院。
之後還要在下午三點半的課前回到學校。
時間寶貴,速度不能慢。
汪靜怡也沒覺得不舒服,只是看著時嫻匆忙的背影,有些心疼。
她比自己還小一歲,卻比她遇到的事又多又重。
時嫻一路風馳電掣。
趕到醫院時,她率先去找了明雪柳。
她走得很急,爬樓更是兩個臺階一起跨。
明雪柳看著她這副氣喘吁吁的樣子,指了指她面前的一份飯盒。
“我就知道你肯定急得不行,先把飯吃了,那位醫生現在也去吃飯了。”
時嫻看著她,笑了笑,聽話地坐下開始吃飯。
她開啟飯盒,看著裡面全是她愛吃的菜,還都擺得非常好看。
她驚訝地問,“這都是你做的?”
明雪柳微微圓潤的臉點了點,杏眼澄澈,可愛極了。
“雪柳姐姐~你真是太好了~”時嫻滿是感激地說道。
這兩天,要不是明雪柳一直陪著她,她都不知道會過成什麼樣。
明雪柳笑得燦爛,她又從地上拿出一杯咖啡遞給她。
“我拿乾淨杯子去咖啡店裝的,快喝吧!”
“我記得你上次點的摩卡,就給你點的摩卡。”
時嫻接過還溫熱的咖啡,她裝在保溫杯裡的。
她抬手摸了摸明雪柳的臉,“你怎麼能這麼暖!”
明雪柳拍拍她的頭,“你可是我的好妹妹!”
時嫻心裡暖暖地吃著飯,之後小口小口喝著咖啡。
整個人都暖暖的,還很舒服。
明雪柳看著她臉上樂吟吟放鬆下來了的樣子,心裡也寬慰一些。
她看著她難受,就心疼得不行。
兩人聊了十分鐘後,明雪柳看了看錶,站起了身。
“走吧,無論什麼結果,我在這裡陪著你。”明雪柳堅定地衝她說道。
時嫻點了點頭,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知道。
隔壁辦公室,這會正值午休,沒有病人面診。
短短几步路,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雷中。
時嫻的心跳得很快,額頭也緊張得冒出細密的汗珠。
明雪柳看她一眼,敲了敲門。
“進!”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時嫻深呼吸一口,抬手推開了門。
秦紅霞聞聲看向門口,一眼她就愣住了。
“像…太像了…”她喃喃地低聲道。
時嫻心裡一個咯噔,就像是一個雷徹底落了下來,她愣在了門口。
秦紅霞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是不是1966年11月27號出生的?”
時嫻點了點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媽叫蘇瑾歆,非常漂亮,她就是在這家醫院生我時大出血去世的。”
秦紅霞眼眶都紅了,她激動地摸了摸時嫻的臉,“果然是你!就是我為你接的生!”
時嫻緊鎖著醫生的眼睛,誠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