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龐,把個大舌頭直在嘴唇上磨蹭,而一雙狼目打轉,卻透著一股追悔無奈。
咬著牙,石無水道:“我死了,你怎麼辦?”
風擺柳滴下淚來,緩緩的把臉抽出石無水的雙手,蹲下來為四人裝盛牛肉
望著牢裡秦嶺四煞呼嚕嚕的吃著紅燒牛肉麵,風擺柳喟然的道:“這以後要是再想見到四位,恐怕得等四位出去了。”
石無水才吃了大半碗,一聽風擺柳的話,狼眼一瞪,鼓著一嘴未嚥下去的面,道:“為什麼?”
風擺柳能說什麼?低頭只是不語。
嚥下口中的面,石無水道:“可是看牢的王八蛋們找你麻煩?”
一頓之後,把個大木碗往地上一放,吼叫道:“這些王八蛋的,全都是認銀子不認人,大不了多給他們些銀子就成了。”
一旁的牢頭冷冷一笑,道:“天底下只有殺頭的事沒人幹,放姑娘進來,就有被殺頭的危險,這以後她就是拿再多的銀子,我也不敢斗膽放她進來了。”
石無水不由大怒,高聲罵道:“放你孃的屁,她一個弱不經風的女子,有什麼叫你好擔心的?”
牢頭雙手一叉腰道:“牢裡關了你們四個,老子心裡並不舒坦,如今就指望白捕頭白爺從咸陽回來,能把你們押入咸陽大牢,我就阿彌陀佛了。”
收拾好碗桶,鳳擺柳為石無水滴下了晶瑩的淚水,只那麼低聲的道:“石爺!你多保重!”
於是,風擺柳走出了牢房,也就在她剛剛走出大牢的門柵時候,還清晰的聽到石無水在牢裡面大聲叫:“風擺柳!你要來啊!”
風擺柳走了……
她擺動著比柳枝還要軟的細腰,款款的走過了寶雞的大街,又走到街頭靠河的方向。
就在她剛剛走入自己的房裡時候,迎面楊文光卻一本正經的道:“等了你好久,你怎麼才回來!”
“有事嗎?”
“如果你還想活命,那就快點收拾一下,跟我走!”
“走!到哪兒?”
楊文光道:“現在沒時間告訴你,總之一句話,馬上收拾一下,隨我離開這兒。”
風擺柳看楊文光的表情,絕對不是在開什麼玩笑,但她自問沒有什麼值得要她命的事情。
但轉念一想,也許楊爺想帶她上路吧!
於是隨便收拾幾件衣服,她甚至連自己的積蓄也未帶在身上,就跟著楊文光上路了。
她這裡上路,寶雞縣衙的捕頭李長虹也領著四個衙役捕快,飛一般的趕向風擺柳的住處,白小宛也跟在他們後面,因為衙門裡鬧翻了天,白小宛才吃過中飯,卻在縣太爺的召喚下,知道了令她大吃一驚的事。
原來當風擺柳離開縣大牢不久,大牢裡的秦嶺四煞,突然間一個個雙手捧腹,直嚷著肚子痛。
起初牢頭只是笑……
“別裝羊了,我的四位山大王,幹了一輩子的牢頭,什麼花招沒經過,什麼人物沒見過,你想我會上你們的當?”
牢頭的話,似是不起作用,秦嶺四煞仍然是大叫,而且開始在地上滾。
這情形有些蹊蹺,因為看樣子不是在裝假。
細想他們剛吃下不久的紅燒牛肉麵。與風擺柳昨日送來的,又完全一樣,再說風擺柳絕不可能對她的老相好下毒手啊?
於是,牢頭認定是四個人在耍花招,不由冷然喝道:“牛肉吃得多了,勁頭就大了,那就叫吧!”
緊接著,砰的一聲,把個大鐵柵又關了起來。
突然間,就聽裡面傳出嘔吐的聲音,牢頭一驚,急忙叫人又開啟牢房,發現牢裡地上,已吐了滿地的牛肉,上面還帶著血。
石無水甚至鼻孔也在往外冒血。
“這是中毒了!”
牢頭與一群牢卒全都大驚失色。
到了這個時候,牢頭只有一咬牙,飛快的跑到堂上,把情形稟報縣太爺。
縣太爺才同白小宛等,一齊吃過中飯,正在喝茶聊天,聽到這訊息,一腳踢在牢頭肩頭,把個跪在面前的牢頭,踢了個仰天翹。
於是,縣太爺領著眾人,來到大牢裡。
唉聲低微氣若游絲,秦嶺四煞的四張原本不同的臉,全都在泛青。
縣太爺立刻著人去請來卓重陽,一面走進大牢,卻被有氣無力的官中一把抓住衣襬,猛翻著獨目。
縣太爺低頭一看,只見這官中正就是前夜被捉的匪頭,他那隻受傷的瞎眼,也正在往外冒血,鼻孔嘴巴全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