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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鳴、李東山、小禿一起朝那邊吶喊的地方噹噹噹地開了槍;溝那邊的槍聲也滾成了一個蛋,不過,槍彈不是朝他們射來的。魏強再仔細望去,趙慶田、賈正早都沒影了。

吶喊聲沒有停止,槍聲越響越稠密。“他倆是活?是傷?還是死?”魏強心上像撒了一把蒺藜豆,真是扎扎劃劃的不好受。他恨不得腋生雙翼,飛過這條又陡、又深、又寬的市溝去看個究竟。

遠方雞啼了,東方發了白。想現在跳到溝裡爬上對岸去,不但敵人不允許,時間也不容許了!三

天亮以前,魏強懷著惆悵的心情,趕到了範村,在周敬之的家裡和劉文彬他們會合了。

經抗日政府的政策感召和屢次教誨,再加形勢日趨好轉,周敬之不得不裝成進步的樣子,講些抗日話,討魏強他們的好。他之所以要這樣做,正像背後和家裡人說的:“咱立著房子躺著地,一家老小在這裡,早先鬥不了,眼下更不敢鬥,能求得一天相安無事就好!”

魏強對周大拿,處處都存有戒心。因為他知道,和這些人打交道,別看嘴頭上說話出蜜都甜,說不定哪回給你使個絆。所以哪次住下都在門後面設崗,嚴禁家人亂出入。

今天,魏強心緒很亂,一心牽掛著沒回來的趙慶田、賈正。他要儘快弄清這倆人的下落,太陽剛拱紅,就把小禿打發走了。早飯剛吃罷,小禿滿臉不高興地跑了回來。人們見到他滿臉不快的神色,心頭上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不約而同地想打問,魏強一擺手,把人們的話語擋回去。

根據小禿難看的臉色,陰鬱的眼神,魏強暗自判斷:“趙慶田他倆一定有了閃錯。不然,小禿不會回來得這麼快,也不會在臉上掛了哭容。”他想到這,像有人撓抓他的五臟,肚裡陣陣絞痛。他不願腦子想的成了事實,又不能不問,便說:“你為什麼回來這麼快?”

“不回來可怎麼辦?”小禿像遇到極難過的事,眼皮不撩,小嘴撇得像個瓢。這不明不白地回答,使魏強心裡更惱火,抬身蹲在炕上:“你說的是什麼?什麼不回來怎麼辦?”

“什麼,”小禿剛吐出兩個字,眼淚像斷線的珍珠,簌簌地掉落下來。他這一鬧,人們更以為事已成真;魏強也是這樣想。

“從範村到嶽莊,從十五號炮樓到十八號炮樓,個頂個的都戒嚴,吊橋不放下,來往行人斷了道,你說我那任務怎麼完成?”從得了二等“五一”獎章,小禿情緒更高得邪乎。他常心裡叮囑自己:“這會兒,更得好好工作,什麼任務都要爭取出色地完成!”哪知道執行今天這個任務,偏碰上這麼個難題。他認為這太丟人了,說完,愧恧地哭開了。

“看你這叫什麼?還是榮獲‘五一’獎章的戰士呢!怎麼學會了哭鼻子啦!”魏強一聽小禿說的是這個,心鬆寬了,假惱怒地敲下炕桌:“真沒辦法,不能回來大家商量,還值得哭?”話說得挺便當,要真朝外拿辦法,他也是個難。“怎麼辦?誰能想個辦法過這個溝?”人們也都從心裡犯起愁來。

房東周敬之像得到什麼稀罕事,從街上跑回來,跑進魏強的住屋,湊近魏強低聲說:“剛才碰上了去市溝裡虛報情況的聯絡員,他們說,黑夜,市溝邊上打了兩仗,鬧得鬼子、偽軍都不敢撂放吊橋啦!”

周敬之的一番話,讓魏強想起一串事。他嘴頭上答應,心裡卻在想:“他不是和劉守廟的偽鄉長黃新仁是連襟嗎?黃新仁的二女婿田光,不是在警備隊裡混事嗎?各地一撤炮樓子,田光是不是也撤到市溝上來了?……”越想越覺得應該透過扯閒篇兒來了解一下,這樣瞭解或者能得到意外收穫,就隨話答音地說:“敵人沒放吊橋,那聯絡員可怎麼進去報告?”“報什麼告?在溝這邊喊應了炮樓,說上兩句‘平安無事’,就撥馬而回唄!”周敬之回答得也挺隨便。

“要和炮樓上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莫非也給頂回來?”“這得看什麼親戚?也得看這親戚在炮樓上混的什麼差事。”

“拿周先生你做比方吧,要是劉守廟你們連襟的女婿田光帶著班子人,在靠近一個炮樓上駐紮,在今天這個節骨眼上,能放你過去?”

“還臨近呢,他就在這村的西南角,十五號炮樓上駐著呢!”周敬之說完了,又怕魏強、劉文彬懷疑他和田光有來往,忙解釋:“他是昨天下午從張保公路八里莊換來的。不是傍黑聯絡員從炮樓上回來對我說,我還不知道呢!對這號人,我一點也不想搭理。”他說著話,一會兒瞅瞅魏強,一會兒望望劉文彬,見到他倆還是那麼和善,也就放心地“嘿嘿”了兩聲。

魏強從周敬之嘴裡把自己想要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