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說:“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或許是早以前甄家由收著的沒入賬……”
“放屁!”王熙鳳打斷了賈璉的話,冷笑著說:“合著還真是把我當傻子了?這麼一大筆錢要是沒入賬,賴大他這個管家那早就做到頭了,憑他有多大的體面,不管祖上是伺候祖輩多年的老人,也早被攆出去,要麼管家的位子早已經換人坐了,今時今日哪還能輪到他?再說就算甄家收著我們的銀子,賈薔要使就儘管支取好了,作什麼特地來告訴你一聲,你又不是賬房,想必這錢和你有什麼關係吧?”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賈璉對於王熙鳳的推測不予承認,一骨碌坐起來,盯著王熙鳳再三強調著說:“這事反正我就是不知道!不知道!”然後伸手從一旁拽過另一條被子仰倒在床,拿著被子蒙上了頭。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看著賈璉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道明事情的首尾,依舊藏著掖著,王熙鳳也惱了,冷笑著說:“這事你要不知道別人就更不知道了,你當你在這裡死賴,不肯承認,我就不知道這筆錢是怎麼回事?你可是才去了江南一趟,跑了揚州和姑蘇這兩個地方,不要告訴我,這次到江南你就只是把姑父安葬,送歸祖墳,其餘的什麼都沒做?林妹妹還小,林家又只剩下她這麼一個人……”
“呼——”賈璉一下子就把被子掀開,伸手捂住了王熙鳳的嘴,低聲說:“你做什麼?小點聲,這種事情是能聲張的嗎?”
儘管王熙鳳心中曾經做出過這種猜測,但是親耳聽見賈璉的承認,猜測得以證實,王熙鳳還是感到有點不可置信,伸手將賈璉捂著自己嘴的手拿開,小聲的問:“這錢真是林家的?父親、二叔和珍大哥那裡都知道這事?”
“你當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沒有人做主我就敢打林家的主意?我瘋了還是傻呀,要是沒有人讓我這麼做,將來這事情抖出來,我還想不想姓這個‘賈’,我還想活呢!”賈璉神情嚴肅的說。若是他私自謀奪林家的財產,將來事情敗露,輕則逐出宗族,重則可能就要賠上性命,這其中的關節厲害賈璉還是知道的。
“那老太太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王熙鳳隨口一問,旋即覺得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這事誰敢讓賈母知道。王熙鳳也知道自己失言,又悄聲詢問:“那你從林家拿了多少?不會就這五萬兩吧?還有嗎?林妹妹那裡有多少……”
賈璉給聽見王熙鳳問這事賈母知不知情的時候給了她一個“你真笨”的眼神,說:“五萬兩自然是不止……”
“那可真是太好了,雖然大姑娘進宮封妃是件高興的事情,可是這一省親,這花費可就難開銷,銀子從哪出我可是犯難的很。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家裡的進項還是當年祖宗在的時候置下的,如今人丁眾多,生齒日繁,事務日盛,其日用排場費用,又不能將就省儉。這筆花銷拿倒是拿得出來,只是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銀子來,說到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估摸著這下子可賠狠了,現在有了從姑父那裡拿來的銀錢,倒不用那麼擔心了。”王熙鳳笑著打斷賈璉的話,她是由衷的高興,賈府如今外面的架子雖未甚倒,但是內囊卻也盡上來了,如今又添了這麼一個花費的大事,事情本身沒問題,是件好事,只是好是好,可是對於財政緊張的賈府來說銀錢方面又是個難題。況且現在王熙鳳掌管著榮國府的管家大權,要是真的在她手裡賠盡了。以王熙鳳的爭強好勝的個性,將來可是沒臉,也沒有了說嘴的地方。
“不用擔心?”賈璉對王熙鳳的話嗤之以鼻,說:“你高興的也未免太早了,你當姑父是傻子,你剛才也說林家就林妹妹一個,他怎麼可能會不做任何安排?”
對上王熙鳳凝固在臉上的笑容,賈璉繼續:“省親一事要想辦的圓圓滿滿,沒個百八十萬兩銀子是不成的,就我從林家得的那些根本不夠用,窟窿還大著呢。”
對上王熙鳳疑問的眼神,賈璉一五一十的向王熙鳳講述了他這趟江南之行的經過,並特地將林如海的安排非常詳細的做了說明,然後說:“我是老著臉將林家房屋、田產、商鋪這些死物全都拿過來,託甄家變賣得的銀子。”
“姑父倒真是大方,跟在姑父身邊的人可真是有福,一出手就是兩萬多兩銀子,這筆錢要是給我們該有多好呀。”王熙鳳慨嘆著。
“林家已經孝敬老祖宗三萬兩了,我們是什麼人,就算要留也是給林妹妹,我們這些人可是算不上數的。”賈璉靠在枕頭上慨嘆著。
王熙鳳聞言默不作聲,賈璉的話說的實在是在理,覬覦林家的錢財不過是因為林家除了林黛玉之外再無其他人,本想趁著林如海身死府中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