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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應該是每天下午放學,踢球踢得一身臭汗被媽媽罵的。可是,他那天穿了很乾淨的白襯衣,牛仔褲,斜斜的背了個書包,栗色的頭髮垂在額前,柔順而安靜……

哥哥讓我叫他梓墨哥哥,我沒有開口,我不想做他的妹妹,所以打心眼裡排斥叫他哥哥,面對我突然的不乖巧,哥哥有些惱怒的不解,他只是一笑,伸出纖長的手摸了摸我的頭,我沒有躲避,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

哥哥好像是要去樓上給他拿什麼東西,他就坐在了廳裡的沙發上,陽光給他的整個的人都渡上了金色,安靜和美。我坐在琴凳上,用一個手指製造著噪音,是入門的鋼琴曲,很簡單的曲子《雪絨花》,對於音樂,我實在是沒有天分,我不喜歡整個下午都耗費在枯燥黑白琴鍵上,可是最疼我的外婆每晚都會檢查我的成績,我不得不學。

他皺了眉,我看的清楚是因為我的眼睛一直就盯著他看,他慢慢起身,走至我的旁邊,他說,小晴,你不喜歡彈琴嗎?

我低下了頭,沒有回答他,我從來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可以被他叫得那麼好聽,他見我沒反應,徑自坐在了琴凳上我的旁邊,他說,“小云也彈過這首曲子,很好聽,你要認真一點……”我可以肯定,那時,他只是想起了他任性的妹妹,同樣的,他只把我當成了妹妹……

他的十指修長,靈巧的遊走於黑白琴鍵,琴聲很動聽,明明是很有趣的快拍,我卻覺得天地俱靜,只有那首雪絨花在我的耳邊盪漾,他抬頭衝我笑了笑,他說,小晴,你們不是學過《雪絨花》,還會唱嗎?

鬼使神差般,我竟然開了口,

“Edelweiss; edelweiss。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

Small and white;

Clean and bright;

You look happy to meet me。

Blossom o snow;

May you bloom and grow;

Bloom and grow orever。”

他一直笑著,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我的心卻快樂的飛了起來,他的琴聲隨著我的聲音換著拍子,一曲終了,他為我鼓掌,他說,小晴唱的真好聽!要努力學習啊……

就為那一句努力,我學了十年的鋼琴,過了九級,我知道這樣很傻,我做過更傻的事,我知道他大學時念的是醫科,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報了醫科,就想著以後或許可以陪在他身邊?

我真的知道他很多的事,每次哥哥從學校回來,我都會拉著他聊天,有意無意的問起他,哥哥並不細心,所以沒有發現我的單戀情結,我從不敢說出口,是因為他看我的眼神總是跟看梓雲一模一樣,帶著些許寵溺,那不是對戀人應有的眼神。我就想是因為我還小,等我長大了,他一定會喜歡我的!

可是,我卻沒有料到,他的生命也會有意外,說實話,直到現在我的心裡仍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世界上,只有配不上顧梓墨的人,而絕對沒有他配不起的人……

我不喜歡何凌的盛氣凌人,每天吵吵嚷嚷的,我也不明白,顧梓墨為什麼可以無條件的包容她的任性,她的刁鑽,她的吵鬧,她的無理……可恨的是,那個女人似乎還不知足,對待顧梓墨的態度就好像他欠了她一樣,他哪裡欠了她的?

我真的瞭解很多他的習慣,他一點也不像哥哥那樣滿身的銅臭味,整日掛著一副虛偽的嘴臉應酬,他可以一下午坐在畫室裡,繪一幅靜物素描;他可以一整天的看一本小說,然後對著窗外的花草發呆打發掉整個下午;當然他也可以連做四臺高難度的手術,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

他身體不好,我從小就知道,他來我們家吃飯,我哥哥特地囑咐過阿姨,他不能吃辣的,不能吃涼的,不能吃太甜的,也不能吃刺激性過重的……他是很挑食,可是我知道他也不想這樣的,因為他從來也不願給人添麻煩,秋冬換季的時候,他總是咳嗽,儘管他很早就套上了厚厚的外套,那個時候,我就很慶幸自己選擇了醫科,那樣我就可以照顧他了。

可是,他的眼裡,他的心裡似乎都沒有我一席之地呢!五年前,顧家出事後,他跟梓雲就去了另外一個城市。好在他跟哥哥一直都有聯絡,我已經想好了,等我畢業後就去找他,就在我打包好行李準備上飛機的時候,哥哥說他回來了,就在D市的一間醫院,我立刻纏著爸爸託關係進了那間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