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的音符自簫中飄出,眾人只覺得彷彿是一陣清風從面前拂過,帶著幾縷初春的暖意又雜著微寒的料峭,夾雜著點點花瓣騰空而起。
緋音急忙收斂心神,靜聽他的簫聲,手落琴絃卻久久不曾落音。她深知琴簫合奏講究的是二者的配合,簫聲引曲,琴音相輔,因此落音的時機最為重要。她屏氣凝神,靜聽著東方逸銘的簫聲,簫聲漸行漸遠似有似無之際,緋音指尖微動,滑出一個清遠的音符。眾人只覺得眼前好像盪開了一泊湖水,如被清風吹開一般泛起層層漣漪,就在琴盪開若無之際,東方的簫聲回揚而至,如清風追柳般飄散而來。
緋音指尖輕撥,琴音追隨而至,眾人彷彿看到了千朵萬朵的柳絮在空中翻舞,又好似映於湖中的月影悠悠盪開,柳絮翻舞,月影卓卓,如夢如幻。簫聲如風,琴音相隨,或低吟,或翻舞,一副月夜飛絮般的清明在眾人面前徐徐展開,使人彷彿至身於一片清明之中。
簫聲漸遠,琴音漸淡,如清風拂面而過空留下淡淡暗香讓人如痴如醉,待到東方與緋音齊齊拜倒:“恭祝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際,眾人才如夢方醒,心中不禁空落惆悵。
“好,好,好!”太后連贊三聲,臉上的讚賞越發濃烈,“來,快些過來讓哀家仔細瞧瞧!”
“是!”緋音起身離座,長裙搖曳拂地,待走到太后面前又是輕輕一福。
太后讚賞得點點頭,接著親切得拉起她的手,“知書達禮,才貌兼備,真是個妙人!”接著目光轉向立於殿上的東方逸銘,“聽公子的簫音精妙中透著大氣,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又師承何處?”
東方逸銘溫文的淺笑,優雅得行禮道:“草民複姓東方,名為逸銘。”
“東方逸銘?”太后點頭,“原來是東方家的公子,難怪如此優雅呢!”
眾人也皆盯著這位佳公子,眼神在夏瑾瑤、胡不歸身來轉來轉去,一時之間得見天下三大公子,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太后過獎!”東方低頭,“今朝能一睹聖顏,銘三生有幸!今日是太后娘娘的生辰,銘不才,備以薄禮,恭祝太后萬壽無疆,福澤無邊!”說著,只見東方家的家僕抬上一物,東方抬手掀開上面的綢緞,裡面竟是一尊血玉珊瑚!鮮豔而純正的紅色在燈光的映照下好似真的血液在緩緩流動。一看即為極品血玉而制,價值連城,都說東方家富可敵國,今日可見果然名不虛傳。
相對於其他人的驚歎,太后到是也眼皮也沒有眨一下,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哀家定不會虧待東方家的。”
“銘謝太后恩典!”東方跪地謝恩。
這君臣二人匪疑所思的對話便隨著東方的離去而結束,只是這一切在某些人的眼中描下陰晦的一抹。
太后再度將視線轉向緋音,拉著她的手,“夜兒真是好眼力,早早得將這麼好的姑娘攬於身邊,不然哀家定要討來做媳婦,你說呢,皇后?”
“正是。”一旁的鳳後淺笑著應道,一雙鳳眼望向緋音眼神中帶著溫柔又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
緋音聞言大驚,只覺得場上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得望向自己,卻又聽得太后悠悠得嘆道:“唉,夜兒真不愧是戰神,連這種事情都速戰速決呢!哀家白白失了個兒媳”眼神似無意得掠過座下的司夜。
“太后抬愛,緋音慌恐,”緋音急忙拜倒,“只是緋音出身粗鄙,不敢枉想辱沒皇家!”
太后臉上笑意更濃,臉上的神情頗是讚許,“好了,你這靈巧的丫頭,快起來吧,哀家不過是順口說說!”
“謝太后!”緋音起身,瞟到太后面前的玉樽,眼珠輕轉,“今日是太后大壽,可緋音是一介女子,身無長物,不如在此借花獻佛,敬太后一杯,恭祝太后大壽!”
太后微愣,接著臉上露出笑意,知道她是見剛才東方獻上壽禮,而司夜卻沒有作為,才會如此,便打趣道:“哎呀呀,真是靈巧的女子,這麼快就替你的夫君打算了!”
被道破心機的緋音臉色微窘,嬌羞道:“哪有!”
“呵呵,”太后輕笑著,“那麼,夜兒也上前來,你們小兩口一起敬哀家這杯祝壽酒吧!”
“臣遵旨!”司夜起身走至緋音身邊,此時禮官也端來裝有玉樽和酒壺。緋音將酒斟滿,雙手奉給太后,接著將遞給司夜一杯,自己端起最後一杯,兩人端杯,一起拜道:“恭祝太后福壽萬年,慈恩綿長!”
“好,好!”太后笑盈盈得應道,端起酒杯。
“啪——”金玉落地的聲音,只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