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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

,並沒有見到人,奧丁一天到晚除了侍衛首領和翠西之外,幾乎不見任何人。

換言之,作為唯二能夠接觸到奧丁的人之一,翠西某種程度上,從一個月前還是從附近普通農家僱傭的平民少女,變成了在這座冬宮中擁有了二分之一處事權的女人。

如果不是奧丁不能對外宣佈身份行蹤,翠西早已在附近農莊小鎮中成為傳奇。連附近坎斯坦城那些以往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汙眼的貴族小姐們,也會對她羨慕嫉恨。

翠西走到兩個侍衛面前,懷抱曲頸陶瓶的她在旁人看來有種靜謐的美感。但兩個侍衛在翠西走近時就低下了頭。

因為上一個和他們同樣身份的侍衛只是在這裡與翠西多說了一句玩笑話,第二天的值守侍衛中就再沒有見到那個侍衛的身影。

“都收拾乾淨了?”翠西輕聲問。

“是。”一個侍衛應聲,和以往一樣從不多說一個字。

翠西點點頭,“走吧。”

她說完,抱著陶瓶轉身。

三人穿過重重廊柱拱衛的迴廊。來到宮殿偏僻荒廢的庭院中。

說是荒廢,這裡長滿野花,野草幾近大腿的高度,野草深處有一個青色岩石壘成的荒井,從迴廊階梯細延伸到荒井之間的長草被踩出了一條小道。

兩個侍衛將氈毯抬到井邊的石臺上。

翠西走到近處,第一次放下手中的取水陶瓶。伸手輕輕拉開氈毯一角,一個雙眼卻充滿驚悸恐懼的少女面容露了出來。

翠西仍記得這個少女,昨天被從十幾個莊戶少女裡脫穎而出時。這個面容秀美的少女驕傲又得意,她有一雙小鹿般的長腿和莊戶孩子中不常見的白牙,笑起來十分美麗。

但她現在靜靜地躺在氈毯中,面色紫紺,頸骨呈現詭異彎折。裸露出來的淺麥色肌膚上有數條觸目驚心的長長血痕,從被氈毯覆蓋的深處蔓延出來。醜陋猙獰。

翠西沒有繼續掀開氈毯,她從最開始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時的駭異驚嚇,到現在已經逐漸適應,除了夜夜噩夢,讓她越來越蒼白靜謐,翠西似乎已經適應了這種情形。

她小心而體貼地為少女整理頭髮,擦拭過那沾染了灰塵的腳踝。

“這裡很安靜、很漂亮,離……很遠,”翠西輕聲說,右手輕輕拂過那死不瞑目的眼眸,讓它們慢慢合起,“願你終得安息。”

翠西拉上氈毯,讓它覆蓋住少女的面容,然後彎身抱起陶瓶,靜靜轉身離開。

她的身後,一個侍衛抱起氈毯包裹的腿部,手一抬,井底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

翠西的背影微微一震,安靜蒼白的面容上終於現出灰頹。

等翠西回到拿出宮殿的時候,那兩個被她叫走的侍衛已經再次站在宮殿外面,侍衛們也並不意外翠西姍姍回遲,她的雙手從手指到手肘常常**的,正如她手中總是捧著一個永遠裝著水的細頸陶瓶,彷彿隨手都要洗手。

如同往常一樣,翠西要去請示奧丁今天是否仍要選進少女,儘管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樣,但翠西總是不厭其煩地每天詢問,期望能有天得到否定的答案。

但這次她被侍衛攔住了。

“翠西小姐,隊長正在覲見殿下,進去前囑咐不能讓任何人進去,您直接把人帶來吧。”

出身貴裕的英俊侍衛面帶為難,輕聲溫語地對翠西解釋。

如果是一個月前的翠西,恐怕會幸福得暈過去,但現在的翠西只是靜靜看了那個侍衛一眼,默不作聲,只抱著陶瓶往裡面走。

侍衛們不敢阻攔,在翠西走到它們身前時,連碰一下翠西的面板都不敢,只能眼睜睜看著翠西走進了宮苑中——他們都認識那個消失的侍衛。

但這次剛剛走進宮苑,翠西就感覺到與剛才不同的氣氛,空氣裡流動著騷動燥怒的氣息,以往安靜地吞吃生命的宮殿像是甦醒過來的野獸。宮苑中的草木簌簌伏倒,彷彿能感覺到宮殿深處那猶如重傷野獸般的憤怒。

翠西臉色蒼白猝然止步。

她終究在一個月前仍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莊少女,憑著一股意氣堅持走到這裡,已經難能。

宮殿中,接近黃金劍聖的精神威壓在情緒激憤下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侍衛隊長僅憑一股力量單膝跪在奧丁面前,蒼白的臉上汗跡淋淋。

“狄倫……死了,奧蘿拉,也死了?”

奧丁死死盯著面前的褶皺紙箋。

上面清秀的字跡出自大皇子妃之手,下方署名印款有數個只有他和大皇子妃才知道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