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紅袖直皺眉,大家閨秀怎麼能吃飯出聲呢?
可是兩人吃的興頭上,她又不敢打擾,有時候一句話,就會讓人沒了食慾。
安容吃完了面,和沈安溪在暖閣偏屋裡遛食賞花。
老太太疲乏,喝了藥有些犯困,便上床歇著了。
等醒來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等梳洗打扮完,又過了一兩刻鐘。
出了屋子,才坐到軟榻上,紅袖就捧了蓮子羹過來。
老太太放下佛珠,接了碗,蓮子羹溫度適中,老太太嚐了一口,點點頭。
“味道不錯,四姑娘、六姑娘可都用了?”老太太問道。
紅袖輕搖頭,“奴婢端了蓮子羹,兩位姑娘都說不用,說是一會兒八大酒樓會送招牌菜來,她們得留著肚子吃那個。”
聞言,老太太搖頭一笑,“她就那麼篤定八大酒樓會送菜來?”
說完,老太太又吃了一口蓮子羹。
外面,有三個丫鬟進來,為首的一個穿著天藍色夭襖,模樣俏麗,手裡拿了三分請帖。
“老太太,這是萬福樓、褚桂樓、聽瀾居送來了帖子和招牌菜,讓老太太您品嚐一二,”丫鬟把請帖送上,眉間盡是自豪,能讓這些酒樓主動把菜送上門來,在京都還是投一份呢。
聽到吃的,在暖閣裡繡針線的安容和沈安溪忙丟了針線跑了出來。
夏荷過去接食盒,手託著食盒,微微詫異道,“菜還用炭爐溫著的。”
安容輕咽口水,笑道,“好歹是在京都立足的八大酒樓之一,菜要是送到冷了,豈不是失了味道,咱自己的招牌?”
沈安溪化身饞嘴貓道,“我都沒吃過酒樓裡的菜,我要嘗一嘗。”
外面三太太進來,聽了笑罵道,“往年也不是沒請過廚子回來,你也沒少吃啊。”
沈安溪臉頰一紅,輕跺腳道,“那不同,這菜可是從酒樓一路送來的,不一樣。”
老太太也不吃蓮子羹了,讓丫鬟端下去,笑道,“擺上吧,看把她們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侯府不給你們吃的呢。”
沈安溪和安容一心想著美食,孫媽媽把請帖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詫異啊,雖然沒問,卻也猜的出來,可能跟今兒安容打劫了她爹酒窖有關,只是八大酒樓還能少了那幾壇酒?
安容去桌子上看了看菜,然後過來扶老太太。
等大家上了桌,沈安閔也來了。
老太太瞧了瞧時辰,也可以吃晚飯了,乾脆讓人把侯爺和三老爺,大姑奶奶都叫了來。
“這道清蒸鰣魚,絕了,以前只聽過,從沒有吃過,果然魚身銀白,背稍帶青色,肉中多帶細刺,腹下角鱗如箭鍁,腴美異常,肥嫩鮮美,爽口而不膩,”沈安閔雙眼泛光道。
對於吃的,估計整個侯府,也沒人能比得上沈安閔了。
他很激動,“聽說聽瀾居一個月也沒有三條可賣,沒想到居然送了一條來府裡。”
沈安溪坐在一旁,聞著魚香,肚子裡饞蟲就叫了。
“二哥,這鰣魚很貴嗎?”沈安溪問道。
沈安閔白了她一眼,道,“就這一盤子鰣魚沒有一百五十兩絕對吃不到,死鰣魚狗不理,要吃新鮮的,鰣魚產地離京都有五六百里路,一路運送來,還要確保它們活蹦亂跳,可想難度有多大了。”
一時興奮,沈安閔還唸了首詩。
五月鰣魚已至燕,荔枝盧橘未應先;
賜鮮徧及中瑞第,薦熟誰開寢廟筵。
白日風塵馳驛騎,炎天冰雪護江船。
銀鱗細骨堪憐汝,玉筋金盤敢望傳。
沈安閔興致勃勃,惋惜現在不是五月,鰣魚口感稍差,三太太坐在一旁,臉都黑了,有種想提棍子打人的衝動。
一說到吃的,她兒子就別提有多興奮了,只要跟吃有關的詩詞,平常只要誦讀一兩遍就能記下。
其他的,五六遍都不行,三太太覺得有些掉面子。
要是以前,沈安閔不捱打,絕對捱罵了,不過要是跟以前一樣,他肯定不敢這樣得瑟。(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四章 尋死
不過三太太關心的還是別的,“這麼珍貴的菜,怕是親王皇子也難得在聽瀾居吃上一回,就這樣送來了?”
沈安閔眼睛微斜,菜都擺在你跟前呢,難道是假的麼?
老太太也納悶呢,“幾大酒樓都說明兒一早就派主廚來,還分文不收,到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