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虛乃是得道高人,在他看來,自己本就不懂得什麼武功,自然不肯承認,也不去搭皇帝的腔。一碰到皇帝說起武學,就搖頭表示不知。
弄得正德很是鬱悶,蘇木見勢頭不妙,故意笑道:“沖虛仙長,你們武當派的武藝不外傳的規矩我也是知道的。不過,在陛下面前,卻不能有門戶之見。”
正德恍然大悟,連聲叫道:“道長抱有門戶之見,很不應該。武學這種東西,要取長補短,海納百川才能發揚光大。”
“小道是真不會,不是不願意外傳。”解釋到後面,沖虛有種崩潰的感覺。
好在蘇木見情況已經有點失控,這個沖虛道人沒有伴駕的經驗,再讓他說下去,怕是要船幫,忙將話題扯到一邊。
說了半天話,正德又問起蘇木在通政司幹得如何。
蘇木口才本就了得,說了半天,總算把正德皇帝的注意力從武藝上轉移到一邊。
說了許久的話,看看耽擱的時間實在太長,蘇木和沖虛這才告退。
等出了西苑,沖虛一臉的興奮,朝蘇木一作揖:“此次還真要多謝子喬,我武當上下皆感念你的恩情。”
蘇木心中得意,自然是客氣了半天。
沖虛又笑道:“至於子喬你說所的胡大人一事,貧道當仁不讓,只要他來白雲觀,我就有法子叫他相信。”
蘇木大喜:“那就多謝道長了,我下去安排安排,不日應該以後訊息過來。”
說著話,沖虛突然嘆息一聲:“子喬說句實在話,我這次來京面聖,本想以道家的大道天理說動陛下的。卻不想,萬歲只對武藝有心。沖虛又不懂武藝,今後卻不知道該如何侍侯皇帝陛下。”
蘇木:“你真不懂武藝,剛才不是很厲害嗎,那個混元功。”
沖虛苦笑:“真不懂,那是健體長生術,也就叫貧道比起普通人健壯一些而已。碰到真正的武人,一動手就要露怯了。”
說著話,沖虛又作揖:“子喬的智慧,沖虛佩服得五體投地,還請教我。”
蘇木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就道:“道長可還記得昨日在白雲觀你同我說過的那句話,道學和武學其實還是有脈絡可尋的。”
沖虛神色一動:“子喬請說。”
“日後如過道長見了陛下,就不要同人動手了。武藝這種東西並不一定要打出來,用嘴巴說也是可以的。到時候,將道藏中的修體練鼎健身的理論背一遍就是,最後再牽強附會到武藝上既可。反正,讓萬歲懂得一些養生的法子,也不是什麼壞事。”蘇木心中嘆息,這個沖虛實在是迂腐,或者說正直得不講道理。沒辦法,只能將自己看家的忽悠**傳授給他了。
果然,聽蘇木這麼一說,沖虛點了點頭:“雖說這樣做不太好,不過,傳道也是我輩的責任,就依子喬所言。”
不日,朝廷就下了恩旨給沖虛,讓他總領天下道教,掛了個二品的頭銜。
替代了真實歷史上龍虎山真人邵元節的角色,這也算是蘇木這個闖進這片時空的蝴蝶對歷史所產生的影響吧。
沖虛前一段時間在京城四下游走於達官貴人的府邸,本就有名頭極大。這次受了封,名聲更是響亮,被京城百姓看成了陸地神仙一類的人物。
第五百二十六章 神蹟
弘治十六年,京城最轟動的事情應該是一本書和一個人。
書自然是明朝繼解縉解學士之後的有一大才子蘇木的新書《紅樓夢》面世,此書寫盡人間的男還女愛,將痴兒怨女的離恨情仇描述到入骨,讓人彷彿置身於那一座大觀院裡,隨著那一群天仙般的女孩兒,或哭、或笑、或嘆、或痴。此書一出,立即賣到洛陽紙貴。
除了此書,最近一段時間最紅的應該是從武當山來的沖虛道長了。
早在幾個月前,沖虛道人就奉詔來京,屢屢在上層人士面前展示他的神通手段。可惜中國人,或者以儒家思想為代表的主流社會有一個特點,對於不可思議的事情多半抱著存而不論的觀點。
所以,沖虛道人的影響力並不大,在聽說過他名字的人看來,也不過是有點門道的修行人罷了。
等到皇帝接見他,又讓他總領天下道門之後,沖虛道人的名字終於被京城中下層人士所熟悉。
京城中下層人家可不像以士大夫為代表的上層人士那樣僅僅將宗教當成一種哲學,和一種文化現象。在他們看來,無論是道家的三清,還是佛家的阿彌陀佛,不過是一個禱告祈福的物件。去寺院裡燒點香,給點香油錢,許個願,讓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