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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部分

,老爺對於衣食也講究,在吃穿上,不能太節省云云,就是一通嘮叨。

蘇木心中也是難受,拉著三女的手,安慰了她們半天,還沒等將她們的情緒平穩下去,就聽到那邊好生喧鬧。一群官員走了過來,定睛看去,正是翰林院的同僚和殿試時的同年過來送行。

同三女悲慼擔憂的神情不同,他們卻滿面的豔羨。

蘇木以區區二十弱冠年紀就能巡按一省的學政,又主持當地鄉試,做了大宗師,在國朝一百多年的歷史中,卻是獨一份。相比之下,本屆殿試榜眼康海雖然也主持江西鄉試,可人家已經是二十八就歲的年紀,和蘇木比不了。

從這一點看來,蘇木這一樁榮耀簡直就叫人嫉妒了。

和各位同窗同事各自飲了一杯酒,互道一聲珍重,蘇木同眾人揮手作別,上了官船。

“呼”一聲,大帆在日頭下升起,驚起了一群翔集在碼頭上的飛鳥。

此刻正是深秋季節,天氣還有些熱,曬了許久的水面有熱氣盪漾開來。在飛鳥的叫聲中,大船猛地一聳,順勢而出,在大運河上劃出深深的水道。

有白色泡沫泛起,漂浮在上面的白菜葉子、**的雜物散發出古怪的味道。

碼頭上的三個女人同時哭起來,“老爺,老爺!”

紛紛朝前跑來,卻被丫鬟們死死抱住。

一想到這一分別就是將近一年,蘇木鼻子突然一酸,差點掉下眼淚來。

不想讓手下人看到自己的失態,他抹了一把臉,正要進艙,這個時候,突然間,有一條精美的大船靠了過來。

大運河在北京的碼頭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繁忙的內陸港,整個京城的吃穿用度七成都需要透過這條黃金水道輸入。因此,每日間在這裡進進出出的船隻沒有五百也有三百,顯得十分擁擠。

為了位置秩序,順天府甚至還派了專門的衙役,乘著小船在河面上維持秩序,很有些後世水警的味道。

即便如此,遇到碼頭貨物吞吐高峰期的時候,還是非常混亂。

此刻,河面上只剩一條狹窄的水道,這條大船一靠過來,險些就撞到蘇木的官船上面。

好在船家操舟技術不錯,船頭猛地一拐,堪堪避開。

不過,因為動靜實在太大,慣性甩得船上眾人身體同時一傾。

蘇木也是猛地抓住船舷,才不至於跌倒在甲板上。

船上的兵丁如何肯服,忍不住大聲怒罵起來:“哪裡來的冒失鬼,竟敢衝撞官船,惹惱了大爺,仔細捉你們見官?”

趙葫蘆也驚得滿頭是汗,心中怒極,連聲大喝:“去兩個人,把他們都給捉了!”

正在這個時候,對面那艘精美的大船在靠蘇木這邊的船舷後出現了一張趣青色的臉。一個衣著華美的書生站在後面,冷冷地看過來。

這人卻正是已經有半年沒見過的,太康公主的駙馬顧潤顧一雨。

這人蘇木自然是久違了的,自從會試之前見過他一面,迄今已經有半年時間了,也不知道這廝過得如何。

不過,以上次一餅對他動則又打又罵的舉動看來,駙馬爺在府中的日子相必是非常艱難的。

蘇木心中一凜,他也沒想到能夠在這裡碰到駙馬府的船,看他們的情形,好象是衝著自己來的。

也不知道純粹是顧駙馬來找自己麻煩,還是其他原因。

不過,轉念一想,顧潤也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駙馬爺。而自己如今是新科狀元公,翰林院編纂,天子近臣,朝廷重點培養的儲相。和顧駙馬比起來,直如螢火與浩月之別。顧潤又有什麼勢力和自己PK?

那麼,最大的可能是太康公主要同我見面。

她究竟是有事情要來找我蘇木呢?

蘇木有些想不明白,如果純是因為商業上的事情,發展銀行已經走上正軌。行中所發行的鹽票已經成為一種和白銀等值的錢票,就算什麼也不做,光錢息也夠正德皇帝、太康公主和他蘇木賺得盆滿缽滿。

而且,自從進了翰林院之後,蘇木已經逐漸淡出了發展銀行的具體事務,安心做一個普通股東。

如果不是這事,那麼,會是什麼呢?

蘇木朝顧潤一拱手,微笑這大聲道:“原來是一雨兄,上次在酒樓一別,已有半年,蘇木心中甚是想念。至此離京之際,一雨兄居然趕來送行,蘇木倒是大覺意外啊!”

上次在酒樓時,顧潤當著眾人的面被一餅痛打了一頓,丟盡了面子。此刻聽蘇木舊事重提,面色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