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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說,快說?”

正德皇帝一雙眼睛都快要燃燒了。

張永吃力地將那口血吞下肚子,顫聲道:“萬歲爺,你究竟要讓奴婢說什麼呀?”

正德皇帝和劉瑾的感情張永自然是清楚的,劉瑾的死同張永有莫大關係。這幾月,他一直在擔心皇帝的報復,這個念頭在心中盤恆多日,都快要把他弄成神經病了。

這次聽到正德問,張永驚得魂不附體。

“好個奴才,還裝傻?”正德冷笑:“你不是經常去看望蘇木嗎,說說吧,蘇木現在究竟在幹什麼?”

聽到正德問蘇木,張永不明白皇帝究竟想知道什麼,實際上,這幾個月在正德的授意下,錢寧也派出過錦衣衛監視蘇木。可惜,蘇木這人智計多端,錢寧又如何能夠看出蘇木的虛實。

況且,錢寧剛做指揮使沒幾日,也指揮不動錦衣衛的人。

如今,錦衣親軍衙門裡可都是蘇木岳丈胡順的人。自從劉瑾害死了牟斌,而蘇木又辦了劉瑾之後,牟斌系的人馬已經全部投到胡順門下,錢寧如今在錦衣衛中也就是個擺設。

既然都是胡順的人,錦衣衛那邊也不可能有任何不利於蘇木的訊息傳到皇帝耳朵裡。

在劉瑾案中,若不是蘇木,劉瑾怕是死不了。

劉瑾不死,作為首告,他張永必死。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木就是張永的救命恩人。

蘇木被髮配到兵部會同官閒置之後,張永也經常過去看望這個老朋友,對於他的情形自然是一清二楚。

也曾經想過該如何讓這個老朋友東山再起,可惜,正德皇帝和蘇木的芥蒂實在太深,張永摸了半天腦袋,也是想不出任何法子。

就算有心幫忙,可也得等蘇木和萬歲爺修復好關係再說。

今日聽到正德皇帝問起蘇木,張永心中卻是一動:作為一個已經被上頭冷落閒置,或者說已經淡出政壇的官員,怕就怕被人遺忘,如此,那才是再沒有起復的可能了。如今,皇帝問起這事,說明在萬歲爺心目中,還是有蘇木位置的。只要陛下還沒有忘記蘇木就好,就會有法子。

他小心地回答說:“稟萬歲爺,蘇木在兵部會同館也沒幹什麼。那地方,一年到頭也沒幾個人。至於軍中的急遞,一般都走驛站。蘇木每日卯時都按時去點卯,下午散班,自己回家去,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誰叫你說這些了?”正德狠狠地打斷張永的話頭:“我問你他究竟在幹什麼,總不可能蘇木一上值,就坐在會同館裡發呆吧?”

張永:“萬歲爺這麼一問,奴婢倒是想起一事。奴才前一陣子去了會同館,見著了蘇木。奴婢和蘇木畢竟都是萬歲爺龍潛時的舊人,私交也是不錯,日常也有往來。去了會同館,就發現蘇木從秘書閣借了許多檔案。”

“許多擋案,是什麼?”正德皺了一下眉頭問。

張永:“不外是山西輿圖和一些兵書戰策,奴婢也是奇怪,問蘇木看這些東西做什麼。蘇木回答說,山陝乃是國防第一線,最近幾年韃靼勢大,小王子又統一了韃靼各部,勢力膨脹,已經成了一大邊患,未來說不定會有所異動。多關心一下,也是好的。”

說到這裡,張永小心地看了正德皇帝一眼。

“山西輿圖,韃靼人,他一個小小的大使,管得著嗎?”正德哼了一聲:“難不成他還想帶兵打仗,怎麼也輪不到他。”

看皇帝臉色不好,張永忙道:“陛下,蘇木愛好廣泛,尤其是雜學很是淵博。或許,也就是看著玩兒吧。當初在東宮的時候,他不就弄出個兵棋來,奴婢覺得很有意思?”

“卻也是。”正德的臉色好了些:“除了這,他還玩些什麼?”

張永:“蘇木是個翰林,讀書人嘛,不外是遊山玩水,和友人詩詞唱和什麼的。對了,蘇木最近好象還迷上了金石。”

“金石?”

張永:“是的,蘇木不是有錢嗎,他最近花了好多錢購買玩意兒,尤其是宋朝的瓷器和書籍。王螯師傅家中有一件宋朝官窯的盆,蘇木過去提出要購買,王師傅不幹。又提出用東西換,王大人也不願意。可蘇木卻不肯放棄,見天跑他家去聊天,搞得王鏊煩不勝煩。最後,還真叫蘇木給搞到手了,還沒花一文錢。”

說到這裡,張永忍不住笑起來:“王師傅上月十七不是八十大壽嗎,王螯是個雅人,這個壽宴也弄得古怪,直接設在他城外的莊子裡,說是要取其野趣。蘇木直接跑上門去,當著眾賓客的面唸了一首詩。詩非常不錯,王師傅大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