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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不在這?”方獨瑾對負責燒烤的女同事問道。
他語氣嚴厲,嚇得這個同事支支吾吾差點忘了回話,““哦,她,她說,有點頭疼。就,就先回房休息了。”
方獨瑾點點頭,面無表情,心裡卻懊悔起來——不該逼她太狠的。
他昨夜是怒極,一時失態。
盯著餐盤裡烤焦的蔬菜,方獨瑾皺了皺眉。
想要跟著過去,還是頓住了腳步——還是多給她一點時間。
他這樣想,端起長桌上一杯酒水,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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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晨急匆匆地從度假地點坐車到了機場,連衣物都沒敢帶,只拿了銀行卡和手機。
要上飛機的時候,白曉晨給嚴尚真發了個簡訊告訴他自己回來了。
也給一個要好的同事發了簡訊交代一聲行蹤。
將近六個小時的長途旅程。
白曉晨從飛機上下來是,腿都是軟的。只後悔自己沒吃點東西,以至於頭暈發慌。
出了機場,看了手機上的簡訊,嚴尚真說他會接她,讓她不要亂跑。
天已經全黑,白曉晨還是一眼就從人群中辨認出嚴尚真的身影。
“尚真。”白曉晨踮著腳揮了揮手。
嚴尚真站得很遠,注意到她,走了過來。
“怎麼沒帶行李箱?”嚴尚真看上去興致不高,眼下有青紫,臉上沒什麼表情。
白曉晨一愣,察覺到他的不開心,“我想快點回來看看你,就沒帶。我不是簡訊裡說,不用你來接我嗎?”
“不放心。”嚴尚真的回答簡潔得匪夷所思。
白曉晨一笑,估摸著他應該是白天工作太累。
天很黑了,初春也冷。
白曉晨挽著嚴尚真,絮絮叨叨地說,“你不知道,我在那裡根本不習慣,很想你。”
兩人上了車,嚴尚真給她繫好安全帶。
突然停住動作,側身對著她的臉,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說想我,是不是在敷衍我?”
這是,什麼意思?
白曉晨胃裡一酸,本要說話,立馬彎腰捂住了嘴,嚴尚真看她不大舒服,也急忙扶住她,給她拍了拍背。
白曉晨緩過勁來,抬頭小心問道,“你怎麼了尚真?”
嚴尚真搖搖頭,低聲說,“沒事,就是隨口一問。”他開了車內的燈,給她拿了紙巾,又關上了。
“你休息一會兒吧。”
白曉晨意識有點模糊,沒有看到他垂眸時的抑鬱。
嚴尚真平穩地駕駛著車,沒有分心和她講話。
高速公路上的車輛不多,嚴尚真速度卻別平時快了點。
白曉晨沒睡著,掙扎著坐了起來起來,看了眼時速表,覺得不大對勁。
嚴尚真的側臉似乎冷峻很多,目光直視著前方,專心致志。
他眼下有青紫,現在是凌晨一點,應該是工作了一天直接來接她的。
沒想到飛機會晚點,他應該等了很久吧。
白曉晨微微一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要去觸他的臉。
嚴尚真好像察覺到她的動作,抓住了她的手,單手掌著方向盤,但沒有降速。
白曉晨一愣,要抽回手,被嚴尚真緊緊握住。
“怎麼了,尚真?你不高興嗎?”白曉晨敏感地感受到嚴尚真情緒低落,俊秀的臉上居然沒有什麼表情波動。
白曉晨凝視著嚴尚真,又重複了一遍問題,“怎麼了?”
她的語氣有點慌亂。
嚴尚真沒動,仍掌著方向盤,沒頭沒腦問道,“你喜歡秦蜜嗎?她好像不怎麼喜歡你。”
原來是為這個。
白曉晨一笑,解釋道,“我當然喜歡她爽朗的性格,沒什麼心眼,很天真率直。至於她喜不喜歡我,你不要在意,我會盡力和她好好相處的。”
哦了一聲,嚴尚真停了好一會兒,來了一句,“曉晨,我很愛你,你知道嗎?”
白曉晨一怔,忍不住向他的方向側傾,輕聲回答,“我知道,我知道啊。”
車內歸於平靜,就在白曉晨意識再度模糊的時候,她聽到嚴尚真問道,“那你呢?”
他的語氣很悵惘,還有些壓抑。
白曉晨打了個激靈,立馬坐了起來。
嚴尚真依舊沒有看她,直視著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