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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太監經過,急忙過來行禮,沐豫道一聲“免”,眾人起身,忍不住偷看沐瑨璃。

瑨璃看著宮殿上方的匾額,“朝儀殿”,卻不知是誰地寢宮。一路走進去,只覺得無比清幽,四處收拾得極為乾淨整潔,正對著殿門的是一處廂房,門關閉著,沐豫走過去,自有宮女將其開啟,瑨璃不知怎麼著心突的一跳。幸而裡面非常明亮,所有物事雖然陳舊了,但卻一塵不染。

沐豫輕道:“這就是先皇之前的寢宮了。你也在這個宮殿出生。”

瑨璃卻是隱約猜到了地。屋子很大很大,彷彿可以裝下百人,這樣空空蕩蕩,娘住在這裡不害怕嗎?當年她出生的時候,聲音該是怎樣尖銳地劃過這方上空啊。目光落在那個雕花大床上,大得不可思議,彷彿躺十個人也綽綽有餘,上面還鋪著嶄新的被褥。

沐豫道:“你在這裡先坐會兒,我去請鑑月。”

就是那個具有神話色彩地鑑月長老麼?瑨璃合一閤眼,隨意走在這個宮殿,大理石冰冷地地板,冷冰冰地發出亞光。她地繡花鞋踩在上面,有虛澀的迴響。床正對著一扇巨大地窗,只是窗與床之間的距離,約有十來丈遠,這中間,擺放著椅子,美人榻,一張琴架和琴凳,上面一臺用綢布蓋住了的箏。

瑨璃揭開了那箏。紫檀木九龍箏,箏首九龍糾纏,箏尾是幾片浮雲。頗具氣勢,這幾片浮雲又添幾分雅緻。想是孃親的遺物了。爹爹請師教她和姐姐彈箏,是因為娘會彈,所以爹爹想從她身上看到一點孃親的樣子麼。

指腹滑過琴絃,是箏箏棕棕的聲音。不消說,音質只是極好的。又蓋起綢布,在屋子中這裡摸摸,那裡摸摸。最後落坐在孃親的大床上,手撫著被單,有幾許難過。如果娘還在多好啊,她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孤苦無依,連一個人親人都沒有了。

霍司崖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伸手將她拉起,“到視窗看看。”

二人正想去,外面卻一聲“鑑月長老到”,喊聲拉住了他們的腳步。霍司崖與瑨璃盯著寢宮門口,只見沐豫身後跟著個穿烏黑袍子的男子進來。瑨璃心裡暗暗吃了一驚,還以為鑑月長老多半是上了年紀的人,沒想到卻是這樣年青。約莫二十六、七歲,眼神炯炯有神,一張臉略顯削瘦,稜角分明,極是英俊。

這樣一個年青男子卻冠上長老之名稱,瑨璃總覺得有些兒怪異。目光與他的碰撞在一起,鑑月波瀾不驚,似一波古井之水。只在沐豫介紹之後,欣然下跪,“拜見主上。”

似乎眾人都嚇了一跳,當然也包括瑨璃。她忙說:“快起來。”她年紀比他小這麼多,哪裡受得住他磕頭。

鑑月不慌不忙地磕了三個頭才起來,臉上的神情仍然一絲一毫也沒有動。沐豫道:“鑑月說下個月有個極好的日子,若在那之前能從端木瞿那兒將玉盒拿回,便讓你登基。”

………【第三十九章 夜未歸宿】………

座皆驚。

霍司崖的眸中閃過一絲波瀾,瑨璃卻急忙道:“皇叔,這……瑨璃不曾想過要當皇帝,若說拿到玉盒,你當皇帝便是,為何要我。我一介女子,向來是野慣了的,怎麼可能掌控一個國家!”司馬家她尚不肯嫁,怎麼肯被鎖在深宮中當什麼皇帝?

而且皇帝這種身份明明是與她遙不相及的,怎麼可能她真的要當皇帝呢。如夢一場也不過如此了。

沐豫卻很不把她說的話當回事,只開始和鑑月開始說一些細節。瑨璃著急,心想不會真的到時候被押著上當什麼皇帝吧,不是還有男眷麼,何必非要她一個女兒家當皇帝。這也太沒道理。

難道沐豫讓她進宮,就是想鎖著不讓她回去了麼?心下想,若是真要將她困在這裡,她定要趁機逃出去。正在胡思亂想,一個小宮女捧著個托盤,盤子裡是畫軸,沐豫伸手拿起畫軸,親自交到瑨璃手中。“這是你孃的畫像。我想著你從未見過孃親,想必是極想知道她的模樣的的。雖說畫像不及你娘三分靈性,但廖勝於無。”

瑨璃接過畫像的手有些兒顫抖。好不容易,才將那綁卷軸的絲帶解開,伸手慢慢展開有一人高的軸。霍司崖默不作聲地接過去,因瑨璃身高與那捲軸差不多,拿著軸十分吃力。他舉著畫軸,瑨璃便可好好欣賞畫中的人物。

那是個丰神玉潤的女子。約莫二十二三歲模樣,神容俊俏,穿著大紅綾竹白色碎花的抹胸,外罩著白色絲綢外衣,同色裙子剛好到及腳面,露出合色的繡花鞋。她剛好是側面看著看著畫師,臉上微微一笑,無比的嬌媚動人。

瑨璃第一次見到孃親畫像,鼻間一下子便酸澀起來,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