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媛才真正像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她又偷看一眼紅帕外的房間。“哇!這房間好大啊!”
“外邊還有個小廳,那邊有兩個丫環、兩個喜娘等著聽吩咐。”
“有什麼好吩咐的?”嬋媛扶了扶沉重的鳳冠,又轉了一下厚重的金手鐲。“突然多了八個丫環,我都不曉得怎麼使喚。”
“小姐,不要亂動嘛!”喜鵲又是手忙腳亂地幫她整理儀容。“我多了八個幫手,這才好呢!而且琥珀姐好能幹,所有的雜事都是她在安排,她叫我只管服侍小姐就好。”
“我又哪裡需要你的服侍?以前你都是服侍姐姐……”
“小姐!”喜鵲大喊一聲。
嬋媛猛然醒悟,是了,從今天起,她是楊家的長女,名喚楊嬋娟。
額頭滲出冷汗的同時,就聽到外頭傳來低沉的男人聲音:“你們在這邊做什麼?”
一個喜娘回答道:“回王爺,您和王妃……洞房花燭……我們……你們要喝合巹酒……”不知為什麼,她的聲音已經嚇得支離破碎。
嬋媛今天跟在朱翊錚身邊一天,知道他照著儀式帶她拜天地、行禮、祭祖,卻沒有聽過他說話,如今聽到那低沉威嚴的聲音,心頭突然砰砰地猛跳起來。
“小姐……”喜鵲也跟著發抖,小聲地道:“王爺……長得好高……好凶……”
“別再給本王玩什麼名堂了,統統下去!”那個聲音又冷又硬,不帶一絲情感。
“可是……王爺……這是禮俗……”
“本王的話就是命令,再不下去,就喊侍衛拖你們出去!”
“是……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守在小廳的喜娘和丫環落荒而逃。
“小姐,我……我也要走了。”喜鵲只覺得頭暈腦脹,不敢再呆在房裡,不料一轉身,就撞上一堵牆。
“啊!”喜鵲真的要暈過去了,她……她竟然撞上王爺!
朱翊錚伸出右手!拉住了即將仆倒的喜鵲,那一瞬間,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原來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嘛!竟然會被他嚇倒,比起外面那幾個眼神飄忽、行動詭異的丫環,這個小丫頭實在太青嫩了。
可惜沒有人看見他的笑容,喜鵲渾身顫抖,嚇得說不出一句話,只怕這位傳說中的冷麵王爺會一掌打死她。
嬋媛雖然罩在紅帕下,但她知道朱翊錚抓住了喜鵲,她想也不想,立刻揭開紅帕,跳了起來,搶過喜鵲,大聲道:“不准你碰喜鵲!”
朱翊錚一愣,他沒料到坐在床邊的新娘子會突然有所行動,而且動作利落明快,一起一抓,已經把喜鵲搶了回去。
“喜鵲,別怕。”嬋媛扶著喜鵲的肩頭,低頭安慰著,雖然她心裡也開始害怕了。
“她叫喜鵲?”那聲音不再低沉。
“是的!”嬋媛昂然抬起頭,對上朱翊錚那對冰冷的眸子。
“楊嬋娟?”
“是我。”她不敢再看他,垂下了眼簾。
“你叫喜鵲回去休息。”
“是。”
待她將喜鵲扶到門口,才發現自己像個聽話的孩子,朱翊錚說一句,她就回一句,而且還乖乖地服從呢!
喜鵲呼吸到門外冷冽的空氣,稍微清醒了些,拉著嬋媛,哭喪臉道:“小姐,你要保重啊!”
嬋媛也是大大吸了一口冷空氣,按下猛烈的心跳。“你快回房去。”
“我……我不知道房間在哪裡?”喜鵲又要哭了。
嬋媛望向陰暗深遠的院落,這間王爺府,她也是第一次進來,一時之間,叫她哪裡去找丫環休息的房間?
一條娉婷的人影走了過來,看到站在門外的喜鵲,咦了一聲:“喜鵲,你不服侍王爺王妃就寢,站在這裡……啊!王妃!”
來人見到嬋媛,趕緊斂身為禮。
喜鵲如見救星,拉著她道:“琥珀姐,拜託你,我要逃……”
嬋媛幫忙解釋著:“琥珀,你帶喜鵲回房休息,她今天累壞了。”
琥珀是鄭貴妃送來的八位丫環之首,這幾天來,凡屬嬋媛身邊大小事,全由她在打理指揮。她睜大了眼,不解地道:“王妃,喜鵲既然是房內的丫頭,就應該睡在外間地上,半夜王爺、王妃如果有所差遣,她也好立刻辦事啊!”
“晚上大家都睡覺了,沒有人會使喚丫環。”
“王妃,宮中規矩都是這樣的。”琥珀耐心地解釋著,一雙長長的、千嬌百媚的丹鳳眼壓得很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