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次跟著皇上回行宮的,除了蘇婕妤,還有另外一個人。”
“誰?”黃憶寧有些警惕地問道。她以為,皇上又在宮外看中了哪家的女子,直接便將人給帶回來了。俗話說,舊愛不敵新歡,如果皇上真的是從宮外新帶回來了女子,怕是會寵愛好一段時間呢,自己和六宮的嬪妃,又要被冷落很長一段時間了。一個蘇婕妤就夠她頭疼的了,這要是再來一個……說不定會是什麼樣的主兒。
“是……娘娘的舊人……成風道長。”
黃憶寧柳眉倒豎:“掌嘴!”
“啊?……是。”敏風一驚,看來自己是說錯話了,惹怒了皇后娘娘。她立刻跪下身子,向皇后求饒“奴婢失言了,請娘娘恕罪。”
“什麼新人,舊人?這樣的話,本宮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
“是……”敏風低下頭,誠惶誠恐地應道。
敏風心中懊惱:自己今兒個是怎麼了?平日裡自己說話,可沒有今天這麼沒有分寸。現在惹惱了皇后娘娘不說,還會讓娘娘對自己的印象直線下降。原本自己在娘娘眼中,可是貼心又得力的貼身侍女,今日這話說出去了,會讓娘娘覺得,自己是個不懂事,不知分寸的丫頭。
敏風越想越懊惱,眼淚都下來了:“求娘娘恕罪。”
黃憶寧見她哭得可憐,心下一軟,秉承著打一棒子給顆棗的精神,黃憶寧起身,將敏風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這丫頭,平日裡機靈聰敏,今兒個怎麼這般不知輕重?你是我宮裡的人,你都這樣說,那別的宮裡,不是更會說我和成風的是非?前一次成風是如何‘死’的,你不是不知道。不就是因為皇上猜疑,他和本宮之間有什麼嗎?你如果還這樣說,這一次,死的可就不只是成風了,連本宮也會被搭上。”黃憶寧語重心長地說道。
敏風的眼淚,撲簌簌地就下來了:“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這樣了,請娘娘恕罪。”
黃憶寧長嘆一口氣:“罷了,以後注意便是。”
“那……”敏風擦了擦眼淚,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黃憶寧“這一次的法事,需要請成風道長來嗎?”
“敏風!”黃憶寧怒喝“剛剛我跟你說的,全都白說了是吧?”
敏風一驚,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連忙求饒:“請娘娘恕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一邊說著,敏風一邊伸手打自己的臉。
黃憶寧見狀,立刻喊停:“好了好了,還嫌我不煩是不是,別打了。成風才剛回來,本宮就去請他做法事,這合適嗎?由外人看來,還以為我有多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呢。”
“是,奴婢欠考慮了。”敏風對自己今天的表現,又懊惱又氣急。
“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宮想再睡一會兒。”黃憶寧擺擺手,示意敏風先退下。
“是。”敏風忙福身施禮,退了出去,去安排法事的事情了。
黃憶寧在榻上躺下,合上眼,卻怎麼也睡不著。她還在想剛才敏風說的話。成風沒有死,他被皇上帶回來了?
黃憶寧一時心亂如麻。她不知道,成風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到底是他自己想回來的,還是暴露了行蹤,被皇上抓回來的。
不管他是哪一種情況回來的,有一點是確信無疑的,那就是:他還沒有死。
成風如果沒死,皇上必定會聯想到當日的事情,當時,自己派人給大牢中的成風,送去了毒酒。可是……現在他卻並沒有死,那……皇上會不會以為,是自己在用假毒酒,幫助成風逃走?
當初皇上之所以會相信,自己和成風之間是清白的,就是因為,自己肯對成風下毒手。然而……現在事實表明,自己不但沒有對成風下毒手,反而幫他逃出生天。有了這樣的事實在,自己和成風之間,就更加說不清楚了。所以,剛才聽到敏風說什麼‘舊人’不‘舊人’的,黃憶寧的反應,才會那麼大。
黃憶寧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自己對成風,根本沒有男女私情,現在卻要因為種種的機緣巧合,背了這口說不清道不明的黑鍋了。
黃憶寧想去找皇上說清楚,理智卻告訴她,如果那樣……將會越描越黑。有些事情,想說清楚,卻反而說不清楚了。
“哎……”在床上翻騰了半天的黃憶寧,乾脆坐起來“來人!”
“在。”
“去看看,成風道長現在在哪裡?在幹什麼?”
“是。”
“回來!”剛吩咐下去,黃憶寧又叫住了那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