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頂了一句。
這話,讓蘇巧彤一愣,她忙矮身依了上去,半靠在董念芳的身邊,柔聲問道:“娘,到底是什麼事情?娘。。。。。。你剛剛哭過?”
董氏搖頭,可是,眼淚卻更加洶湧了。
看這情形,蘇巧彤心知不妙,怕是跟自己有關,而且,絕不是什麼好事。
她咬著嘴唇,慢慢直起身子,沉聲問蘇昌振:“爹,究竟是什麼事情?我娘,為何如此傷心?”
蘇昌振欲言又止,終於還是艱難出聲:“彤兒,想必你也聽說了,最近,沃西國,正在邊境騷擾百姓,打人,搶東西,鬧得人心惶惶。。。。。。”
蘇巧彤神色緩和了一點,臉上顯出同情悲憫的神色,點頭道:“我當然聽說了,爹爹身為鎮守西邊境的國公大臣,必定日夜憂心,寢食難安。”
蘇昌振欣慰地鬆了一口氣,難得她如此善解人意,於是,繼續說道:“可是,現在朝野有傳言,說我已被沃西國收買,有投靠敵國的意圖。”
蘇昌振說這話的時候,情緒十分激動,眼中怒火升騰,頭上青筋亂冒,雖然這話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但還是讓蘇昌振難以接受。
“怎麼可能!爹你才不會做這種投敵叛國的事情呢!”蘇巧彤也激動地說道。
蘇昌振堅定地點了點頭,看向蘇巧彤的目光,綻放出柔和又激動的光芒,那是被人肯定之後,散發出來的感激之色。
“彤兒,雖然我心向朝廷,可是,難保皇上不對我生疑啊。”蘇昌振嘆了一口氣,頹然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臉上露出愁苦難決的表情。
蘇巧彤氣道:“他為什麼不相信?爹你帶兵鎮守邊西這麼多年,保一方平安,解君王之憂,百姓安樂富足,官吏清廉勤勉,他還有什麼理由懷疑你會投敵?”
面對女兒的稱讚,蘇昌振苦澀地笑了笑,然後搖頭道:“千年道行,一朝被拂。沃西國新繼位的皇帝,非常懂得運用離間之術。以前沃西國進犯,我只需要帶兵擊退他們即可。可是,這次,他們只是騷擾百姓,並不與我軍正面對抗。使得百姓對我們心生怨憤。同時,他們還派奸細到京城,四處散播謠言,說我已經被他們收買,隨時準備投敵叛國啊!”
說到最後,蘇昌振忍不住怒捶桌角,恨不得將那些奸細都抓住,割掉他們的舌頭。
蘇巧彤眼神一黯,輕輕走過去,低聲安慰道:“爹,您別擔心,一定會有辦法的。”
蘇巧彤也明白,灼口鑠金,積毀銷骨。雖然,爹沒有一點投敵叛國的意思,可是,敵不過眾人詆譭,如果,所有的人,都說爹會投敵叛國,那,皇上肯定也會這麼認為的。
對於一個隨時準備投敵叛國的臣子,皇上會怎麼做呢?蘇巧彤只稍微一想,便不敢再細想下去了。她的眼中,也蒙上了深深的擔憂。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蘇巧彤問道:“爹,你剛剛說,要和我商量事情,到底是什麼事?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救我們國公府上下?”
蘇昌振身子一震,像是被人點了驚穴一樣。他抬起頭,怔怔地看著眼前如花似玉的女兒,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旁的董氏看不下去了,搶聲說道:“你爹,要把你送進宮,去侍奉皇上,以表忠心!”
說完,董氏聲音一哽,接著,便放聲哭了出來。
蘇巧彤一愣,她沒想到,蘇昌振要跟自己商量的事情,居然是這個事情。一時間,她的雙眼有些失焦,身子不由得輕斜了一下。
蘇昌振霍地一下子站起身來,忙扶住蘇巧彤的身子,有些心虛,又有些謙卑地勸道:“彤兒,為今之計,只有將你送進宮,皇上才不會對我有疑。我也好全力殺敵,一舉擊退沃西國。如若不然,皇上要是聽信讒言,一定會一紙調令,將我召回京城。我個人的仕途事小,那沃西國的新帝,剛剛繼位,野心勃勃,如果不趁早給他致命一擊,邊境百姓,怕是要受苦了啊!”
蘇巧彤只是垂著眼簾,不說話,耳旁蘇昌振的聲音,顯得陌生又遙遠,聽不太真切。她的心中,只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伴君如伴虎,夜夜笙簫舞,終不過,新人笑舊人哭。
“彤兒,彤兒。。。。。。你怎麼了?你說說話啊!別嚇我。”蘇昌振焦急地搖晃著蘇巧彤的肩膀。
蘇巧彤的身子和腦袋,在他的搖晃下,不由自主地擺動著,她在恍惚中,看到孃親抬起臉,緊張地看著自己,她看到了她哭花的胭脂,還有嘴角新增的皺紋。。。。。。
蘇巧彤只覺得一陣頭疼,她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