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甘奇幾句話語,甘霸立馬面色大驚!甘奇要見許多人,但是自己親自去見是不行的,此時書信更不行,得派人去見,見了之後要說的內容,有些太過嚇人。
甘奇一說完,甘霸張著嘴巴,慢慢說道:“這事可真大……大哥,我這回可能要死!如果我死了,大哥你要每年都給我燒香。”
甘霸的腦回路是真有些不一樣。
“你若死了,就把你一身的膘肉當豬給賣了。”甘奇沒好氣說道。
甘霸鼓起腮幫子說道:“大哥,這回我可真要死的,你一定要把我的牌位放進祠堂裡,每年都祭拜著。”
“你怎麼這麼晦氣,滾蛋。”甘奇有些生氣。
“嗯,反正我要是死了,大哥你若是不講義氣,下輩子我就不認你當大哥了,哼!”甘霸氣呼呼的就走了。
甘奇口中還有一句喃喃之語:“誰也不會死!”
回到書房,甘奇自己磨著墨,寫下了一篇文章:《先皇遺詔,天子登基,日月當空》
文章的內容,就在那句“日月當空”,日月當空,就是一個“曌”字,這個字是武則天給自己選的名字,武曌,武則天把自己比作“日月當空”。
甘奇這是把曹太后比作了武則天。
這篇文章一出,甘奇免不得一個妄議宮闈的罪名。
這是大罪!
但是甘奇似乎有些不在乎了。
當甘奇讓周侗把這篇文章拿出去印的時候,周侗拿過文章出門而去,不得片刻又轉回來了,因為他剛剛看了這篇文章,嚇得大驚失色,轉回來第一句話就是:“大哥,這篇文章真的刊印出去嗎?”
甘奇點著頭:“只管去印,印完立馬運進城內開售。”
“這個……大哥!”
“只管去就是!”
“好吧!”
周侗憂心忡忡而走。
甘奇書房之內,掛著一柄劍,還有一套厚重鐵甲在木架子上。
家中沒有了下人,甘奇親自到廚房去取來一個麻布,還有菜油。用麻布沾著菜油,慢慢保養著劍與鐵甲。
腰間皮囊之中,還有一柄火槍。
高聳入雲的宮殿,即便甘奇在家中抬頭,也能望見。
只可惜甘奇對那壓迫人的建築,並無多少敬畏。
第二日大早,甘奇早早起床,出門而去,也不知到哪裡去了。
韓琦還在家中吃著早飯,一個人飛快進門,臉上高興非常,手拿報紙,激動說道:“相公,好訊息,好訊息啊!”
“什麼好訊息?”韓琦放下調羹問道。
“相公請看,今日的報紙,甘道堅署名之文!”
韓琦接過報紙,看得片刻,哈哈大笑起來:“日月當空,好一個日月當空啊,不知太后看到這幾個字,會如何作想,哈哈……”
“相公,這算不算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昨日御史臺還有幾個人在那爭吵不休,今日這罪證就送上門來了。”
“昨日老夫還想著要不要弄個三司會審,把大理寺與刑部都加進來調查甘奇之事,今日他自己反倒送上門來了。哈哈……自作孽,不可活啊!”
“相公,要不要立馬派皇城司上街收繳這些大逆不道的報紙?免得到時候真的議論四起!”
“哼哼,議論四起好,若沒有議論四起,太后那裡豈能感受到壓力?又豈能顯得出老夫的重要?”
韓琦不愧官場混了這麼多年的高手,他想讓太后有一種焦慮與擔憂,如此太后才會越發倚仗他韓琦來鞏固地位。
“還是相公高明,屬下還怕民間亂議,回頭想一想,幾個草民說些閒言碎語,倒也不必在意。”
“你去吧,老夫這就帶著報紙進宮,只待聖旨一出,立馬拿甘奇下獄審問。”
韓琦的早餐也不吃了,直接拿著報紙,起身正了正衣冠,出門而去。
曹太后見得報紙內容,氣得把桌面的早餐碗碟掃落滿地,口中說道:“豈有此理,本宮為了這大宋的江山社稷,如此殫精竭慮,卻還有小人背後這般構陷,此賊該死,該千刀萬剮!”
韓琦立馬說道:“還請太后出一道聖旨,老臣拿著聖旨立馬派人緝拿此賊。”
“還請韓相親自執筆!”曹太后已然等不得什麼中書門下草擬審稿了,直接讓韓琦執筆寫聖旨。
“老臣這就去請聖旨。”韓琦也不多等,立馬回頭去拿空白聖旨。
街市之中,茶樓瓦舍之內,有甘奇這篇文章一出,議論之人自然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