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急切問著:“呆霸,這是怎麼了?”
“嫂嫂放心就是,以防萬一,有備無患。嫂嫂帶著大家在屋內不要出來,萬事有我。”
甘霸越是這麼說,趙宗蘭越是擔憂:“呆霸,大哥是去哪了?”
“大哥說是去樞密院了。”
“呆霸,與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什麼……有什麼不好的……事啊?”
“嫂嫂,沒有什麼事,大哥說去去就回。”
甘霸這裡,顯然問不出什麼,趙宗蘭唯有吩咐著宅子裡的人都到屋內不要出來,自己帶著孩子坐在後院大廳,然後就剩下憂心忡忡了。
甘奇是真去樞密院了,帶著十幾個人,快馬直奔樞密院。
樞密院內,文彥博只聽得外面一聲大喊:“甘相公到。”
文彥博立馬渾身一顫,幾步出門,果然見得甘奇一身金甲而來,直奔堂前。
甘奇看到文彥博,臉上還掛著笑。
文彥博看到甘奇,連忙掩飾面色中的慌張,開口問道:“甘相如何到衙門裡來了?”
“怎麼?這衙門我還來不得了?”甘奇還是笑。
“甘相公,雖然身為樞密相公,但是這樞密院裡的差事都是老夫主持,這也是當初陛下的意思,朝廷上下皆是知曉的,甘相公莫不是要僭越?”文彥博第一反應是要趕甘奇走。
甘奇倒也不氣,而是說道:“文相公,堂內說話,我來自然也是有差事的,這不,我這一隊虎符印鑑,皆是此次出征調兵遣將用的,大勝而歸,這差事也該交了,虎符印鑑之類,也該交還樞密院,公文程式也還要勞煩文相公操辦一下。免得有人說我貪權勢,有什麼不臣之心。”
甘奇前天回來的,前天不交,昨天不交,偏偏今天來交,文彥博心中著急不已,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這般著急,只道:“今日無暇,甘相公請回吧,明日再來交便是,拖得一兩日而已,誰還能說個什麼?”
甘奇已然入得堂內,直接落座:“那不行,前日回來就去見了陛下,昨日又歷經一場風波差點丟了性命,這不,今日還不交,明日怕就真的成了亂臣賊子了。交,就今日交,無論如何,今日也得把這兵權交出去,如此落得自在。”
文彥博內心中煩躁不安,聽得甘奇這麼說,連連擺手:“那就交,趕緊交,交完趕緊走,來人吶,給甘相公辦差事,開公文。”
門外走進來幾個小吏,看了看甘奇身後十幾個如狼似虎的兵將,慢慢走到甘奇身邊。
甘奇也慢慢解開胸甲一角,從懷中掏著,掏出一個虎符,還要左右觀瞧一下:“這個,這個虎符是威武軍的,這個新,三年前樞密院打造的,驗一驗。”
小吏接過虎符,左右看了看:“當真,當真。”
“開文,寫清楚了,樞密使甘奇歸還威武軍虎符一個,一字不能差。”甘奇又開始在懷裡掏著。
“相公放心,這公文下官寫得多了,文相公蓋了樞密的印,就妥了。”
“這個,秦州禁軍的虎符,這個老了,得有百十來年了,銘文倒是清晰,就是樣式老舊了些……”
“甘奇,磨磨蹭蹭作甚呢?莫不是不願意交?不願意就不交,帶回去罷了。”文彥博看著甘奇這個勁頭,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怎麼?文相公著急了?”甘奇把秦州禁軍的虎符拿在手上,反倒不給那已經伸手而來的小吏了。
“老夫著急什麼?老夫就是覺得不對勁,連交一個虎符還這麼不爽快。要是今日不想交,明日再來也行。”文彥博實在沒有心思與甘奇在這裡拖拉,今日只等大軍入城,就要殺甘奇了,此時只想甘奇趕緊滾蛋回家等著,待他帶著大軍前去抄家。
“得,把那威武軍的虎符還給我。”甘奇面色之中再也沒有了笑意。
那小吏傻眼了,看了看文彥博,又看了看甘奇。
“給他。”文彥博哪裡還管這個?
虎符又回到了甘奇手中,甘奇拿著虎符,又是左右觀瞧了一番,還自言自語:“事有不對啊,倒也奇怪,這樞密院還不讓人交虎符了,這是有禍端!”
“甘相公,那回吧……”文彥博抬手作請。
甘奇還在自言自語:“這是有禍端吶,有人要尋死路……嗚呼悲哉。”
“甘奇,這是何意?走是不走?要走就快走,要是不走……就……”文彥博說到這裡,陡然好像想到了另外一個道理,甘奇今日就在面前,大軍也在過來的路上。甘奇這是不是在自尋死路啊?只等大軍一到,甘奇這都不是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