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是您啊!”姬五月的聲音清越,帶著一絲悲憫,一絲苛求。此刻的她,像極了被囚困在牢籠中的鳳凰,在向蒼天發出最後的聲音。點點悲鳴,點點憤怒,綻放最後的美麗。
“在月兒的心中,外公就是月兒的天地。難道,外公也要和她們一樣,來逼迫月兒嗎?”姬五月的紅衣灼灼,被風絲吹撒,像啼血的杜鵑花,在綻放極致的美麗。
靈虛子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總是他已經是不知活了多少歲的老人。在他最近親近的血脈對他發出哀求的時候,他的心底,還是會隱隱觸動。就像姬五月所說的一樣,她張與雲闕仙宗,養與雲闕仙宗,除了掛著一個大羅玄女的名號,她曾未享受過大羅仙宗的一絲資源。那麼憑什麼,憑什麼為大羅仙宗犧牲了她一生的幸福。
可是,她的父母,卻都是大羅仙宗的人啊!
而自己,更是雲闕仙宗的宗主。
“五月,從來都沒有逼迫。你為大羅仙宗的玄女,這便是你的責任!”
那一瞬間,似乎天塌了下來。
姬五月輕笑,淚水卻不自覺的落下來,打碎在塵埃中。
第一百零七章:四海求凰(五)
流雲島上的仙宗,常年隱藏在雲煙之中。那些高大的殿堂,精美的樓宇,飛翔的瑞獸,在似雲似霧的煙紗下,如夢似幻。帶著威嚴和神秘,入住在每個修仙者的夢裡。
此時的雲闕臺上,依舊是有絲絲縷縷的煙氣的在飄蕩。數以千計的白衣弟子,彷彿要羽化登仙般的縹緲,令人嚮往。
可是此刻,眾人的心情都無比的沉重,修仙,與天鬥,與人鬥,與命鬥,掙脫俗身,求得長生。可沒想到,修仙,畢竟不是仙,還是掙不開凡俗的枷鎖。
雲闕仙宗此時說發生的場景,竟像凡俗界戲文中經常演唱的狗血劇情一樣,令人恥笑!
身後的大殿有人走出,一名年約四十的男子,衣著華麗精美,面相威嚴,氣質出塵。此刻正面色鐵青走向二人,正是姬五月的父親,姬儒風。
上方雅臣的笑容依舊完美,沒有半分僵硬,看著猶如雷霆震怒的走來的姬儒風。他回頭看向眉眼堅毅的少女,輕聲問道:“值得麼?”
“值得。”淺淺的聲音帶著不顧一切的決心。此刻,少女的眸中彷彿失去了煙雨,帶著一抹堅韌。
“別人若是欺負了你,別哭泣。你要告訴他們,你的拳頭比他們大,他們便會懼怕你。若是你打不過他們,就來找我,我會一直守護著你。”
姬五月輕輕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然後帶著笑意的看向凌虛子,看向上方雅臣,再看向逐漸逼近的姬儒風,笑問道:“你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嗎?是安陵師兄,他來了。”
姬五月的自問自答很輕,輕的只有身側的兩人能夠聽的見,可這淺淺的話語,卻讓兩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震撼萬分。
以致於,暴怒的姬儒風一掌打在姬五月的臉上,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了,讓著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姬五月的身上。
“孽女。”姬儒風面沉如水,一雙犀利的眸子緊緊盯著地上的姬五月,帶著強勢的逼迫。
啪的一聲重響,狠狠的打在姬五月白嫩的臉上,在其上留下深深的五指印。姬五月嬌弱的身軀甚至被打中跌落在地上,只因為,盛怒之下的姬儒風,手上帶著靈力。而此時的姬五月,靈力被禁錮,如同凡人,根本躲避不了。或許,她也沒有想過也躲避。
天語軒樓中的安陵面色一緊,隨即眼中跳躍著白色的火焰,似乎下一秒,就要將那個男子燒碎融化。就在安陵即將忍受不住的時候,一雙柔嫩的手指突然緊緊拽住安陵的手臂,蘇翹翹一臉驚恐的注視著雲闕臺,似乎是被這一幕嚇到。
安陵的眸中的火焰稍縱即逝,他盯著那個紅衣的女子。心中告誡自己,再等等,再等等,等自己看清楚,這是不是又是一個騙局!
一襲紅衣傾撒地面,姬五月跌落在三人的腳邊。本應是萬分狼狽的畫面,異常羞辱的處境,姬五月面上卻沒有半分惱怒和尷尬。她沒有去碰觸自己的傷口,而是勇敢的高抬著下顎,看著一臉盛怒的姬儒風,笑著輕聲問道:“你是誰?”
“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你以什麼身份打我?”
三聲犀利的質問傳遍整個雲闕臺,少女的眸中的火焰似乎帶著犀利的光芒,灼燒人的心神。
姬儒風氣極反笑,陰沉的臉緊緊的看著地上狼狽的不孝女,冷聲道:“你問我是誰,我是你的父親!”
“你問我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