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瑤光沒有兄弟姊妹,就只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加上父親故去,只剩下他們一雙母子相依為命。
冷夫人眼見惟一的愛子要自裁之意,內心的痛苦,比冷瑤光還要勝過幾分。
儘管如此,她並沒有阻止冷瑤光自裁之意,身形一擰,逕向臥室緩緩踱去,驀地……
一條龐大的人影,像怒潮一般自在外湧入,身形還在丈外,一縷指風已點在冷瑤光右臂曲池穴上。
跟著人影急閃,範玉庭像瘋虎般的撲進廳堂,“噗”的一聲,他在冷瑤光的身後跪了下來。冷夫人身形一轉,冷冷道:“你想怎樣?”
範玉庭老淚縱橫的哀聲道:“老怒該死,但求老夫人饒過小主人。”
冷夫人風目一睜道:“你知道他做了些什麼?有子不肖,不如無子。你的請求老身無法同意。”
範玉庭道:“小主人縱然有罪,但也罪不至死,何況取劍之時,既有天殘弟子在場,事後也曾交還該派前任掌門夫人,足證小主人並無據有之心,望主母格外開恩,曲予諒解……”
冷夫人一嘆道:“母子連心,我何嘗願意他走上絕路。但他為冷家莊帶來滅門之禍,不如此我怎能對得起冷氏門中的數百老弱。”
範玉庭道:“就小主人的遭遇看來,這是仇家處心積慮所佈的陷阱。小主人的不測,豈不是正中仇家的計算!那麼小主人的自裁謝罪,只是親者痛,仇者快而已。對冷家莊的數百老弱,並沒有半分利益。”
冷夫人道:“你說的也許是對,便卻無法為孽子洗脫窩盜之嫌……”
範玉庭鬚眉皆張,大聲道:“老主人一生奔走江湖,做下難以數計的救孤恤寡之事。到頭來他的獨生子要被迫自裁祖宗的血脈因此而斷,主母如此固執已見你能對得起主人麼?”
冷夫人的面色遽變,怒喝一聲道:“範玉庭,你是在教訓老身了?”
範玉庭以頭觸地,砰然有聲虎目迸裂,眼解流出了鮮紅的血水,但這位忠義的老漢,說起話來依然聲如雷霆,他抹了一把眼淚,朗聲道:“老奴不敢,只要主母赦過小主人,老奴甘願領受犯主之罪。”
範玉庭語音甫落,兩條人形像風一般的捲了進來,他們奔進後堂便已跪拜於地,兩人齊聲道:“強敵蓄意尋釁,咱們不能自亂陣腳,千萬請大嫂赦過瑤兒。”
冷夫人向那兩人一看,長長嘆息一聲道:“四弟、九弟請起,愚嫂怎敢克當。”
原來兩人竟是彥士、彥佶,他倆獲得遏雲的通報,才匆匆奔來營救,冷夫人再固執,也不能不買這兩位堂弟的情面,嚴厲的面色,也就大為緩和。
冷彥士道:“大嫂,你是答允咱們兄弟的請求了?”
冷夫人頭向冷瑤光叱道:“孽子還不快扶起兩位叔叔!”
範玉庭首先歡呼一聲,屈指一彈,解開冷瑤光的穴道,同時一跳而起,協助他的小主人扶起彥士兄弟並向冷夫人躬身一揖道:“敬謝主母不罪之恩。”
冷夫人哼了一聲道:“限你跟著瑤兒戴罪立功,否則兩罪俱罰,老身決不繞過你們主僕。”
範玉庭道:“老奴尊命。”
接著冷瑤光謝過兩位叔及母親,才侍立一旁,敬聆訓誨。
冷夫人眉峰一皺道:“瑤兒取走天殘派的祖傳神劍,還帶走他們門中的叛徒,一旦他們找來,這將如何是好?”
冷彥士道:“為今之計,咱們只好一概否認。”
冷夫人默然半晌道:“也只好如此了。”
語音一頓轉向範玉庭道:“那位索姑娘已經打發走了麼?”
範玉庭不敢說出真相,但這位老人家數十年來,就從業沒有對主人夫婦說過半句謊言,因而一時間,感到有點手足無措起來。
冷夫人雙目一瞪道:“你怎麼啦!難道沒有照我的話做?”
範玉庭硬著頭皮道:“送是送走了,但那位姑娘說,為了救助小主人,她們母女已冒了生命的危險,現在她是一個孤女,人海茫茫,主母要她離開她不敢違拗,但在無路可走之是她可能去而復返……”
冷彥佶道:“她如是真固去而復返,咱們只收留好,不管怎麼,她對瑤兒總有救命之恩。”
冷夫人嘆了一聲道:“此事以後再說,咱們準備的如何了?”
冷彥士道:“四周已布上竹笈勾綱,任是何等輕功之人,也難越雷池半步,莊門設定了石炮及諸葛連珠弩,縱有千軍萬馬,也休相先進咱閃的莊門。”
冷夫人道:“很好,不過,任何前來尋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