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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心裡隱隱的疼。

秦嶺應該是和別人在一起,手機靜音了。

秦嶺有個女朋友的事實,我其實早就知道。那個女孩的相片我也見過,在秦嶺的電腦裡。她比我矮一點,瘦一點,也是長髮,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在螢幕上甜甜的笑著。我用挑剔的眼光苛刻地審視著她的照片,表面不動聲色,卻在心裡評判她的相貌、衣著,恨不得把照片放大10倍檢查她臉上的毛孔,那是屬於女人的特有的妒忌方式。

“這女孩子長得好漂亮啊!”我故意誇張的大叫出來,心裡卻說,我肯定是勝她一籌的,等待著秦嶺說“還行吧,沒你好看”。

“還行吧,長得還挺耐看。”秦嶺說的很坦然。我猜中了開頭,卻沒料到這結尾。

那個女孩是秦嶺的客戶公司裡的工程師,秦嶺和她認識的時候,她剛工作不到一年,比我們小五歲。秦嶺總說她很單純,心理年齡偏低,對生活的要求不多。秦嶺也說他們在一起很輕鬆,卻從未聽秦嶺說過愛她。當然,我也從沒有主動問過。

我對秦嶺有女朋友的事實表現得很淡然,畢竟我們現在只是朋友關係。有了女朋友之後,秦嶺也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事的時候總是和我泡在一起。我們一起喝茶,看電影,下館子。更多的時候,就和今天白天一樣,一起窩在家裡各幹各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有時候,當我想到秦嶺更願意和我在一起而不是那個女孩時,我會為這感到一絲得意;但更多時候,我只是感到很迷茫和無聊。

秦嶺愛我嗎?他愛那個女孩嗎?我愛秦嶺嗎?我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這樣?這些問題我沒有答案,至少沒有令我滿意的答案。我對現狀很不滿意,但卻總有各種理由維持現狀。

當秦嶺按掉我的電話或無人接聽時,他多半是和那個女孩在一起,我是知道的。

我嘆了口氣,設定好鬧鐘。明天,就是等待我的川藏線。

【11】巔峰亦瘋癲?

第二天早上起來,吃好早餐退好房,我拖著箱子揹著包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了酒店門口。根本沒有“巔峰”,或者“冷鋒”的蹤影。正在左顧右盼的時候,聽到有人問“你是不是姓梁”。

我扭頭一看,是一個1米75左右,膚色炭黑,渾身精瘦,眼睛閃著精光的中年男子。上身穿著一件黃色的T恤衫,胸前印著Burberry和一些亂七八糟的字母,下身是一條深色牛仔褲。這確實是一位川藏線師傅應有的形象。

可是,我這位師傅,竟然柱著一雙柺杖!只見他左腳穿著一隻登山鞋,右腳高高的腫著,塞在一隻賓館裡用的那種棉線白拖鞋裡。

我眼神立馬變了,怒髮衝冠了,心想他媽的什麼巔峰俱樂部真是瘋癲了,給我安排了一位殘疾人師傅,柱著拐還怎麼開車,要了親命了!我他媽的要去消協投訴找你們成都電視臺曝光你們到網上人肉你們!

“冷鋒呢??”我氣勢洶洶的質問這位殘疾人師傅。

他裂開嘴嘿嘿一笑,對我說:“你很豬啊,冷鋒怎麼會開川藏線?”

我暗暗吃了一驚,還不習慣一個陌生人如此直接的對我說“你很豬啊”。

“那誰開?”我明知故問,語氣更加凌厲。

“我啊。”他回答的很自然。他迎著我的目光,淡定的說:“我右腳前一段時間摔傷了,現在開車沒事了。”然後就柱著拐往停車場走。我拖著箱子揹著包在酒店門口站著,眼淚都要出來了。心想怎麼什麼事都讓我碰上,飛機昨天迫降重慶應該就不是個好兆頭,見著個偽劉歡就夠不靠譜的了,今天又是個傷病中的劉翔,跟著他走還是不走?

那師傅已經走到停車場裡一輛帕傑羅前面,開啟後備箱整理東西。他把一隻拐靠在車身上,力量壓在左邊,單腳撐在地上。看著他的背影,乾瘦的樣子,我突然一陣心軟,唉,誰都不容易,受傷了還得出來混飯吃。我心一橫,走!

師傅彷彿很篤定我會跟過來,右手掄起我的箱子放在後備箱裡。我看到後備箱裡有一箱礦泉水,一個工具箱,還有一個帆布拎包,應該就是他的行李了。看著還顯得很空曠的後備箱,他轉身問我:“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

我點點頭。

他面無表情的說:“那其實都不要開這個車。”他跳著拿上另一支拐,把兩隻拐都放到後備箱裡,關上門,左腳彈跳著到前面去了。

我站在他背後說:“呃,師傅,沿路不要隨意搭別的人。”我這人比較直接,喜歡醜話說在前面。

他轉身怪怪的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