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見了她,卻是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她見了我發傻的模樣,微微一笑,說道:‘走罷!’”
“這一次我們仍如前日,還是逛到天黑方回。從那以後,不論颳風下雨,起霜落雪,我每天早上都要前去等她。那位粉衣姑娘她也總會風雨不改,每日午時必定出來與我相會。她性子十分靦腆,也不愛說話,就算只是我們二人相對,她也只會側過了頭,偷偷摸摸的用眼睛的餘光瞧我。每當瞧我一眼,總是滿臉紅暈,悄悄的側過了頭。她以為這麼偷偷瞧我,我便不會發覺,其實她的一顰一笑,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眼神,又怎能逃得過我的眼去?可是我只要每天能見著她,陪她說話解悶兒,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本來以我的本事,只需使個穿牆的小小法術,便可以輕而易舉的越過障礙,來到到她身前。可是我從來不敢對她有半分不敬,便是相互牽手,互訴衷腸之類的小事,也是從來不曾有過。”
“娃娃,你瞧我這人相貌醜陋,身份卑微,憑什麼能夠讓她垂青?只是從此之後,每天早晨,我總是要走上七八里路,來到碧雲樓下,向她的窗檻瞧上半天。那姑娘倒也記掛著我,每天總有小半個時辰抽出空來,與我對望幾眼,說上幾句話兒。一連三個多月下來,她一共和我說了三百七十一句話。”
平凡聽了,不禁大感驚奇,問道:“孟師伯,你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孟神通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當你心裡住了一個人進去,你便會把她的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哭也好,笑也罷,總之她的點點滴滴,我永生永世也不會忘記。”說到此處,孟神通忽然一頓,臉上露出了極為痛苦的神色來:
“後來的某一天上,她急匆匆的突然就走了。記得那時,我好像瘋了一樣到處尋她,可是我連她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都不知道,卻又該如何尋起?”
“從那以後,我便在這處坊市中停留下來。每日到了清晨,我都會去到碧雲樓下等上一天,直到天黑方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麼,等她回來麼?可是都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有沒有我這個人。從此我不論做甚麼事都是全無心思,就連吃飯飲水,打坐練劍之時,眼裡瞧的,心裡想的,也全都是她的影子。”
“到了這時,我才終於明白,我是真的深深的愛上她了。她一日不再我身邊,我便一日沒了生活的樂趣。若是放在以前,我肯定認為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情大得過長生不死,萬古長存。可是從那時起,我才知道,原來對我而言,天底下再沒什麼事情,能夠比讓我失去她更痛苦的了。後來,我終於下定決心前去尋她,就算真個中途夭折,註定無法長生,那也是無可奈何了。”
平凡問道:“孟師伯,後來便怎樣了,你尋著了那位姑娘沒有?”
(ps:這一章拼了老命才寫出來的,話說俺沒談過戀愛,只能根據想象來寫。若有不到之處,還請各位道友指正。)
一零八 念枉求 良緣安在(中)
孟神通輕輕一笑,說道:“也真是事有湊巧,這一日我在川中的一間茶館打尖,無意間聽到幾位修士談論,商量著要在明晚邀齊幫手,合夥劫奪一批寶物。本來我心如死灰,對於這些爭鬥仇殺的事情早已沒了興致,哪知一聽之下,才知道他們這一夥人的主意,竟然打到了蜀山派的頭上。當時我便心想,蜀山與我崑崙一道,並稱為天下道門兩大宗派,向來共執道門牛耳,怎的竟有人這般不生眼睛,把主意打到了蜀山的身上?我又常聽人說:‘天下飛劍出蜀山。’想必蜀山的劍術定也極為高明,於是好奇心起,便掐了隱身法訣,偷偷尾隨在這二人身後,一路到了這夥人碰頭之所。”
“這些人來了一批,又來一批,短短一日之間,竟然聚集了三四百人。這些人中,修為粗淺者固然甚多,本領高深者,卻也不在少數,我躲在暗處,悄悄的數了一數,原來光是金丹期修士就有一十三個。這一十三個人中,還有兩三個人修為極高,連我也看不出他們的道行深淺。我見了這般情景,心中便吃了一驚,他們出動許多人,便知他們此行是志在必得,既要奪寶,也要殺人,否則此事讓蜀山知道,轉眼間便是一場潑天大禍。我見對方人手眾多,便不敢輕舉妄動,偷偷的潛了出去,仗著自家隱身法訣神妙,始終不曾被瞧見。我尋思這些蜀山弟子我未必相識,但念在大家同為道門一脈,總該前去報個訊息才是,因此一等離了險地,便立時駕起遁光,向他們商量好下手的地方趕將過去。”
“誰料我這一發好心,天可憐見,竟讓我碰著她啦。那時她還在落雲澗,帶了二三十個手下,正押運十幾輛馬車朝這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