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你先過來再說”那頭話還沒說完,這頭已經匆忙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匆匆忙忙地抓起沙發上的鑰匙,奔向車庫。二十分鐘!踩足了油門,闖了N個紅綠燈,他把45分鐘的車程濃縮成20分鐘。
他氣喘吁吁地奔跑在醫院的走廊上,心裡像壓著一團莫名的火,隨時都會燃燒起來。
“傅孜翊,你終於來了,泠藍已經進去一個鐘頭了。” 沈麗晴眼尖地看見他,喊道。
“情況情況如何?”大口地喘著氣,洩露著他的緊張。
朱銘軒搖了搖頭,“情況不容樂觀,泠藍她不肯接受剖腹產。”
“我去找醫生”匆匆丟下這一句,他往值班室奔去。
不肯接受剖腹產?
他心裡一疼,回憶起她曾說過,小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過,盆骨受過傷,所以自然分娩的機率很低。所以現在她才會難產吧!
“醫生,你老實告訴我,自然分娩的機率是多少?”他緊緊地抓住醫生的衣袍,層層的汗漬重疊。
吳建明醫生面露難色,“我們也不能保證,只能說微乎其微。你們還是簽字做剖腹生產。再這樣拖下去,恐怕大人與小孩都有生命危險。”
生命危險?心口緊窒的疼。
“吳醫生,產婦堅決不肯麻醉,也不肯剖腹。我們該怎麼辦?”一名護士慌張地從手術室出來,詢問吳醫生。
傅孜翊立刻怔住,泠藍竟然她是那麼一個怕疼的人,在廚房收拾碗碎片時,稍微割了一下,都會疼得直跳腳的人,現在竟然不肯麻醉。泠藍,你對寶寶的愛,竟如此之深?
思緒了幾秒鐘,他向下了重大的決心,表情凝重,“醫生,我可以進去陪產嗎?”如果這是泠藍的選擇,他選擇尊重。就算是微乎其微的渺茫希望,他也願意與她一起放手拼搏。
林醫生面露遲疑之色。中國人的封建傳統作祟,丈夫是不能進產房。
“拜託了。”他乞求道,“裡面的是我的妻子,她懷的是我的孩子,我有義務與她並肩作戰。”
也許是他臉上肅然的表情打動了醫生,他頷首,“換上無菌衣,隨我進去。”
“孜翊”葉琴玉無奈地朝他離去的背影喊道。她靠著丈夫的肩頭,心揪緊著。傅孜翊回過頭,給了她一個信賴的眼神。他知曉岳母迷信,但是現在不是深究這些事情的時候。
沒有什麼比泠藍和寶寶的生命更為重要。
疼得迷迷糊糊的杜泠藍,眼眶噙淚,虛弱地*。嘴裡卻不忘喃喃著,“醫生,我我不要麻醉”
“杜小姐,以你現在的情況,先麻醉再剖腹生產是最好的選擇,你就答應了吧”一旁的小護士苦口婆心地勸道。
“讓我來。”*產房的傅孜翊快步走到手術檯旁,支開小護士,緊張地握住杜泠藍的手,輕柔地喚道,“泠藍”
長卷的睫毛忽閃,她撐開沉重的眼皮,望見俊逸的臉龐,聲音虛弱無力,“孜孜翊,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他堅定地點頭,“所以泠藍,你要堅強。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還要一起給他幸福。”
“好。”她心頭一熱,“我我會加油”
“我會在這裡陪著你,我們一會看著我們的孩子平安出世”
“孜翊,如果如果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那麼現在現在我必須要告訴你,我我愛你。孜翊,其實我愛你”她虛弱地說。下腹又一陣疼痛泛了上來,她疼得痙攣收縮。
她害怕自己沒有明天,害怕這是最後的機會。
欠他這麼久的告白,她今天終於給了。
“不會,相信我,你和寶寶都會平安的。”他安慰著,聲音顫抖,“你聽話,閉上眼睛,深呼吸。我們的寶寶它會很勇敢的。”
她聽話地閉上眼睛,牙齒死命地咬著蒼白的下唇,汗水淋漓,呼吸急促。
他拂起袖口,小心地扳開她的嘴,制止她傷害自己的行徑。“痛”一個吃疼,她張口咬住他的手臂,使命的咬,即使口腔裡充斥著濃厚的血腥味。
如果再也沒有機會,她也要在他生命裡留下痕跡,即使是一道齒痕
他皺著眉頭,連哼都沒再哼一聲。
再捱過半個鐘頭,產房裡終於傳來清脆的一聲嬰啼。
在手術室外等候的眾人終於也舒了一口氣,孩子出生了。太好了,孩子終於平安出生了。
“恭喜你們兩位,是個男娃。”年長的護士抱起小孩,然後對呆滯在一旁的傅孜翊說,“傅先生,你要不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