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悶得慌。
正說著,玉珩帶著席善從側殿中走出來,適才他被秦相拉著敘談了一會兒,倒是比莊六謝三晚了片刻。
“七爺。”謝三出聲喚他。
因玉珩還未封王賜表字,在場眾人若顯恭敬,都會喚他一聲:七殿下。
不過謝三的這一聲公然的‘七爺’讓玉珩也是面色平常。
他轉過首去,拿清亮的眼瞧他,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謝飛昂道:“七爺可以是回別院?一道唄。”
玉珩又轉向莊少容瞧了一眼:“你也一道走罷。”
莊少容此刻還在舉目遠望側殿中的張元詡。
謝飛昂一把抓住他胳膊,拖了出來:“走了走了,看也看不出一朵花來,不要讓人覺得是你看中了張家二郎,才如此這般思思念念……”
莊少容抬腳就向著謝飛昂結結實實踹過去:“把你的狗嘴閉起來!你不說話我定不會當你是啞巴!”
走了兩步,又記起謝飛昂的話來,“你適才何出此言?”
謝飛昂閉著嘴搖搖頭。
莊六以為他是不懂自己所指何物,又解釋詳盡道:“你說張元詡小小年紀會鋪仕途之路,何出此言?”
適才聽著謝飛昂的話氣怎麼都不像是在誇耀張元詡的。
謝飛昂閉著嘴再次搖搖頭,‘啪’一聲做了個水蚌合閉的動作。
莊六撫上額頭,頭都痛了:“你定是故意的!”
之前從來就沒有見他如此聽話過,說閉嘴就真閉嘴了。
他怎麼會交了個這個禍害做好友,真怕哪天他一個忍不住就殺人滅口了。
“你這個人才善變呢,讓我閉嘴又讓我開口……什麼都是你說了算。”看見莊六臉色鐵青,謝飛昂終於高深莫測說正事,“你用眼瞧瞧張二郎身邊的那幾個人,無一不是朝中後起之秀。張元詡什麼身份?連個官職都沒有的秀才而已,家中祖父最高也就三品侍郎,站在那群人之中竟也能談笑風聲,這般手段你莊六公子可當真辦不到!”
看他一眼,謝飛昂繼續逞口舌之快,“你再看看與他定親的季六姑娘是什麼身份,你家姐是什麼身份?說句逆耳的,娶妻不就為了鋪平仕途之路麼。他若不是一心志在仕途,家中為何連個近身的丫鬟都沒有,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去換個賢妻呢?”
莊六悚然,抬起腳又踹向謝飛昂。
他就知道狗嘴是永遠吐不出象牙,讓他開口就不是個明智之舉!
謝飛昂躲過那一腿,哈哈一笑:“莊小六,你實話實說,我適才可有說錯過一個字?你捫心自問,季六姑娘容貌與你家姐比起來,哪個更得男人喜歡?”
“謝飛昂,你住嘴!我阿姐那是……那是身不由己!”莊少容臉都急青了,“你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把他人都想得如此不堪!”
第二二章 出門疏散
“好好好,是我小人之心,是我憤世嫉俗,我嫉妒張二郎有雙美在側,我妒忌他樣貌英俊又有大才。”謝飛昂又是一笑,上前兩步,準備去勾玉七的肩頭,抬了手,看見玉七視線輕飄飄瞥過來,停了手,放下來,“七爺,您覺得我說的有錯嗎?”
玉珩轉首瞥過殿中的張元詡一眼,繼續帶頭往道觀外而去:“倒是一點都沒錯,他確實比你英俊,比你有文墨。”
張元詡麼?
卻也是個人物,不過這樣的人物,他不要也罷。
這一世,他怎麼可能再讓這樣的人投靠過來。
謝三摸鼻:“七爺,您的實話我聽著不對呀……”
莊少容不住往後再瞧了瞧,頹然的垂下頭來,跟在兩人身後離開。
他不傻,如今被謝飛昂這麼一提,他腦中似乎也清晰了一些,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相信,他姐姐的落水之事是個巧合。
他的嫡姐,真的不會是那樣的人……
沒了道法大會,各家女眷在院中小憩一下,也會有各家串串門聊家常的,更有去後山觀景散步的。
莊二夫人這次沒入住紫霞觀的小院了,帶著婆子與丫鬟一干人等去了莊家別院。
這裡地方連個彎都轉不過去,能為看季雲流一面,待著委屈上一夜可真是耐心已盡。
莊二夫人回到自己院落中,與莊四姑娘換了身衣裳就一同去了莊老夫人的院落。
別院比紫霞觀的小院是大了些,到底與莊國府不能比,穿過一個拱門、庭院就到了莊老夫人住的上房。
請過安,莊老夫人就出聲訊問了